呂緣和自己的小徒弟談自己在外麵的女人還是有些許尷尬的。老臉微微一紅,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那個兒子也是你的?”
呂緣的臉更紅了些,再次點頭“嗯”了一聲。
王姒寶追問道:“四進的房子也是你給買的?”
“是。”
王姒寶繼續追問道:“那你這麼多年可給師娘和兩位師兄買過什麼?”
呂緣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沒買過什麼給自己嫡妻和嫡子。不過他們娘幾個以前在呂家族地,也根本用不到自己買什麼啊?
見呂緣沒有吱聲,王姒寶肯定的說道:“那就是什麼也沒買了?”
呂緣點了點頭後辯解道:“他們娘幾個當初在族地,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地方,還有人侍候,也不需要我買什麼啊。”
王姒寶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這樣的男人才讓人更來氣,他覺得什麼事都理所應當一般。
“那我再問你?”
呂緣抬起頭看著王姒寶等著她的提問。
“師娘是出自名門望族,想必當初嫁給你時,家裏給準備的嫁妝一定不少吧?”
呂緣因為這個話題突然間回想到了當年成親時的一幕。盧氏嫁給自己的時候雖然不是什麼十裏紅妝,但是嫁妝也是有很多的。
王姒寶不待他回答繼續問道:“可師娘現在的嫁妝都去了哪裏?”
是啊,這快一年了,他都沒有見過盧氏有什麼嫁妝。
“我,我沒在意過。”呂緣說這句時,明顯底氣不足。
“你沒在意?”王姒寶真的恨不得敲開這人的頭好好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麼?
“你可知道,你這在外的近二十年,師娘和師兄都是怎麼在呂家族地度過的。你可知道一個沒有丈夫在身邊,還不受婆婆待見的媳婦這日子過得有多難?”
“這不可能吧。除了應有的份例以外,他們不是還有月銀可以養活自己嗎?怎麼會過得不好呢?”呂緣仍不死心的辯解道。
“月銀?你當年在呂家一個月月銀是多少?”
“二十兩。”
“師娘他們呢?”
“你師娘是十兩。你兩個師兄沒成年之前每人五兩,成年之後應該也有二十兩吧。”
“那師父你一個月需要花多少的銀子?”
“幾十兩吧。”這個呂緣不敢肯定,他向來在外麵花錢沒數。
“您確定隻是幾十兩而已。如果我掌握的消息沒錯的話,您一個月在花樓裏花的都不止幾十兩銀子。再加上您在外麵養的外室,除了這個以外好像還有兩個吧?您在他們身上的花銷每個月上百兩都不止。”呂緣看著是淨身出戶的,實際上他在外麵還有很多私產。
“這個,他們在外麵沒有什麼可以賺錢的地方,所以為師我就多貼補了一些。”
“那我師娘和師兄他們就有賺錢的地方了?”
“你師娘不是嫁妝中還有些產業嗎?”呂緣說這個有些底氣不足。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沒有得力的人替她打理,哪個產業還能保得住?何況還有心心念念想占她產業的妯娌,這想不招人算計都挺難的。”
盧氏在呂氏族地不管家,呂緣二弟的媳婦曹氏雖然出身於曹家,但是因為在家不是受寵的女兒,所以嫁到呂家時的嫁妝並不多。後來等她管理府中中饋之後,就開始惦記起盧氏的嫁妝來。
很快她就發現盧氏在這方麵並不在行。於是尋到機會給盧氏掌管她嫁妝鋪子的幾個掌櫃許諾了很多的好處。便一點一點將盧氏的嫁妝鋪子給掏空了。最後掌櫃們報到盧氏那兒就說是生意不好做常年虧損,根本沒法再經營下去。最後盧氏隻能將這些鋪子出手了。
“這怎麼可能?”呂緣還有些不相信。
王姒寶撇了撇嘴,道:“沒有什麼不可能。師娘的嫁妝這些年來都替你養兩個兒子了。如果我的記性沒錯的話,當初我和師父初見那次,我們還討論過女子和小兒難養,還是不成氣候的男子難養來著。當時您對我所說的男子花女人嫁妝銀子之事還認為我在說歪理。現在您看看您都做了什麼?是,師娘的嫁妝銀子您一分沒花。可近二十年來,您為了他們,為了您真正的家,都做了些什麼?您好好想想吧,師娘的嫁妝就是金山、銀山,這近二十年,哪能剩下多少?”王姒寶說完,從荷包中拿出了盧氏來雍都後不久,給她重新抄寫的嫁妝單子遞給了呂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