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臨溪下朝不做絲毫耽擱,直奔韶王府。

不出意外在二門處看到了一手牽著朱元安,另一手牽著朱元康的王姒寶正在那裏笑意盈盈迎接自己。

不知從何時起,王姒寶就養成了這個習慣等他回家。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不管多忙、多累,也不管有多少事等著要處理,朱林溪也一定會準時回家的原因。沒辦法,他實在是舍不得讓王姒寶和孩子多等他一刻。

“爹!”朱元康隔著老遠看到自家爹後,就鬆開了王姒寶的手往朱臨溪的方向跑去。

王姒寶也不攔著,哪怕這孩子為此曾經跌倒過幾次。

“慢點。”朱臨溪哈下腰一把將衝過來的朱元康抱起,還順勢輕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你就不能讓我和你娘省點心嗎?”

被拍了屁股的朱元康還不懂什麼叫羞恥,脆生生答道:“能。”

“能,你還總跑,真是一點教訓都不長。”

“寶妹!”幾步走到王姒寶跟前,朱臨溪抱著朱元康在她頰邊輕輕一吻,“外麵風大,咱們快進屋。”又道,“以後要是累了,就不要在外麵等了。”

“我知道啊!”王姒寶淺笑嫣嫣,“這不是剛送我娘回去,又趕上安哥兒下學就一起過來了嗎?”

她總能為自己帶著孩子等朱臨溪找到借口,同樣朱臨溪也總是不厭其煩勸她不要等他免得受累。

被點到名字的朱元安對自家爹總是當著他和弟弟的麵親自家美人娘早已經習以為常,他恭恭敬敬朝朱臨溪施禮道:“爹!兒子給您請安!”

朱臨溪微微頷首,“嗯。”隨即像是像是變臉一般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詢問,“在學堂表現得如何?”

朱元安一如既往回答道:“還好。”

“那待會兒去書房,我要考校你的功課。”不管多忙,朱林溪總是要抽出一定時間親自教導朱元安。這也算是從王子義當年言傳身教悉心教導王姒寶上取的經。

“好。”朱元安對自己的學業還是很有信心。

看著如同小大人一般的朱元安,王姒寶有著說不出的感慨。這一晃,兒子都九歲了,想當年朱臨溪在這個歲數都已經跟她定親還住到了她家。她是完全沒有把自己和朱臨溪事兒當成個例。

飯桌上隻有一家人的時候,王姒寶一邊看著坐在她身旁特製桌椅上胡亂往嘴裏塞的朱元康,一邊和朱臨溪父子聊天。她一般聊的多是些最近家裏發生的或者是從詹事府那裏聽說的事兒。

朱臨溪除了不停叮囑王姒寶別光顧著朱元康,偶爾還會夾菜放到她碗中外,當然,也會講一些朝堂上發生的事兒。

穿插著朱元安將在學堂裏發生的趣事兒興致勃勃與他們分享,再加上朱元康時不時的打岔,一家子可謂是其樂融融。

以前朱元安小,他多是旁聽,現如今王姒寶和朱臨溪更多願意詢問他對一些事的意見和看法。有說的對的會給予鼓勵,甚至還有獎勵;不對的地方就會加以引導和指正,這讓他比同齡的孩子更有主見,也更有想法。

有一件事王姒寶還是想要爭取一下朱臨溪的意見。於是在孩子們被仆婦帶下去後,和朱臨溪坐在一起聊了起來:“今天白天娘過來和我說起棕哥兒的婚事。”

“這個你們定就好。”朱臨溪想都沒想道,“請嶽父和嶽母盡管放心,不管給棕哥兒選哪家,我和父王對文國公府都不會有猜忌的。”

“這個我知道。但我更想說的是,我娘還和我提起了極哥兒的婚事。說起來,他也早到了該成親的年齡。”

“這個……”朱臨溪眉頭微微皺起,旋即又鬆開,“這個也你拿主意就行。不過選一些小門小戶家的嫡女應該更穩妥些。”

“嗯。”王姒寶微微點頭,“但他要是成親後,還要繼續住到咱們府上嗎?”

“繼續住著吧。反正現在也相當於獨門獨院。”王極雖然說仍住在韶王府,但實際上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將原先挨著韶王府的一家買過來後改建而成。半天過後,朱臨溪又道:“不是說咱們對極哥兒不放心,而是怕有人不安好心,反倒是讓他遭了禍。”

“是啊!我也有這個擔心。”

“還有別的事兒要與我商量嗎?”朱臨溪拉著王姒寶的手柔聲問。

“就是有些替我二哥和棕哥兒擔心。”王姒寶並沒隱藏這份擔憂,“他們這次都走了大半年了,應該早就回來才是。”

出了孝,王裕浦重操舊業幫王家做生意的同時,也為朱臨溪父子賺些私房錢。王棕因為將來要接他的班,在戶部掛了個正六品閑職後,同他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