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過擔心。”朱臨溪輕摟著她勸道,“二哥在雍國做生意那會兒,不也有一走就是大半年的時候嗎。何況之前收到消息說他們已經在往回趕的路上,估計也就這一兩天就能回來。”

“嗯。也許是我想多了。”

“你呀,就是凡事太愛操心了。”王姒寶顧家,還不是一般的顧家。除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小家,還要顧及娘家,甚至是婆家。她方方麵麵都想做好,也是這樣做的,但朱臨溪卻舍不得她受累,有時也會吃些小醋。

夫妻二人膩歪了一會兒,又攜手去外麵溜達消化食兒。隨後朱臨溪帶著朱元安去了書房。王姒寶則陪朱元安玩耍,順帶教他識圖認字,還給他講故事,這是從她小時候到朱元安那會兒的保留節目。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朱臨溪陪王姒寶和朱元安吃過早飯後去上朝。王姒寶先是將他送走,又回過頭幫朱元安檢查完書包,見一應學習用品和書本齊全後,才安心叫小廝陪同朱元安去學堂。

前幾天林婉嫣過來說朱永宏想朱元康了,但他又不方便總來,於是叫王姒寶將朱元康送過攝政王府待幾天。於是王姒寶將朱元康收拾妥當後,打算打包將他送過去。沒想到剛一出門就被打馬狂奔的王棕給叫住了。

“小姑姑,我小姑夫上朝了嗎?”隔著一段距離,王棕飛身下馬,還順手將馬的韁繩扔給韶王府看門的家丁。

“這是發生了什麼?”王姒寶禁不住皺起了眉,“你在這裏縱馬狂奔逾製了知道嗎?”不過這孩子還真不抗念叨,昨天還在說他,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

“侄兒這不是怕來不及嗎?”王棕焦急道,“隻是這樣還沒能堵到小姑夫。”在看到王姒寶要出門又慶幸到,“不過能堵到小姑姑也行。”

“有什麼事你跟我去書房談。”王姒寶在良辰、美景地攙扶下抱著朱元康下了馬車。隨後吩咐良辰,“你先帶著二公子回屋歇著,等過後叫婆母親自過來接康哥兒。”他們可不比尋常人家,如果讓下人送朱元康,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誰都擔待不起。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才不會將朱元康交給別人。

“娘,咱們不去見祖母了嗎?”朱元康不解地問。

“你二表哥來了,娘有事先跟他談。等過會兒你祖母會親自過來接你。”王姒寶又指著王棕對朱元康道,“康哥兒你是不是都忘記你二表哥長什麼樣了?”

“嗯。”朱元康很是實在,“確實不記得了。”

“那還不叫二表哥?”

“二表哥。”朱元康甜甜叫了句。

“二表弟。”王棕應完,從衣服中掏出一把精製的小桃木劍遞給朱元康,“康哥兒,二表哥因為心急有些禮物還在後麵,這個就先送給你。”

小男孩兒最喜歡這樣的小物件,因此在收下禮物後,朱元康十分歡喜地道謝:“謝謝二表哥。”

王棕笑了笑,“不用謝。”隨後焦急地看向王姒寶。

王姒寶會意,“良辰,先帶著二少爺回屋。”然後親了親朱元康的發頂將其交給良辰。並叮囑朱元康:“康哥兒,一定要聽良辰和宋嬤嬤話知道嗎?”

“知道了,娘。”朱元康朝王姒寶胡亂地揮揮手,然後就在良辰懷中低著頭把玩起小桃木劍。

看著他頭都沒回一下,王姒寶心裏有些小失落,這是有了玩具就忘了娘啊!以前這孩子什麼時候離開她會這麼痛快的?

收拾了一下心情,王姒寶朝王棕招呼道:“走吧棕哥兒,去書房。”

此時朝堂之上,太監總管洪福剛宣完“有本啟奏無本退朝”,趙禦史便率先站了出來。

“臣有本啟奏!”

“哦?”朱永宏一看是他,笑著道,“不知道趙禦史今日又要參何人?”

之所以朱永宏用了個“又”字,是因為這家夥正如王姒寶所說,每日不參人就如同沒有存在感。更主要是他怕自己不做些什麼,將來考評的時候會吃虧。而他能做什麼?唯有參人。

假如要是將無傷大雅的小事拿到朝堂上來說,被煩得夠嗆的朱永宏恐怕早就讓這人歇著了。但人家偏偏每次站出來都義正言辭,有理有據。所參之事還都是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拿捏不到位就有可能讓事態變得極為嚴重之事。

那還能怎麼辦?唯有讓這人繼續參人。

就聽趙禦史道:“臣今日所參之人乃文國公府的二公子,小王大人——王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