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過頭,一看,竟然是唐文淵。
這一個多月來,我和他都是分開的,當兵的不讓我們每個人靠太近,以勉生出事端。是以,這麼多天,我們一點交流也沒有。
此時見他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不禁好奇多看他幾眼。
火光正好照著他,我發現他白嫩的臉削瘦了不少,衣服也被樹枝石頭割破得不成樣子,那模樣,倒像是另一個我。
他好像發現我的目光,抬頭看著我。
我看到他的眼睛在火光中仍是那樣的清亮,瞬間認為那孩子的精氣神並沒有被催毀,反而有股子倔勁兒生長起來。
突然,他朝我眨了眨眼。
沒等我反應,他突然捂著肚子大叫:“好痛,痛死我了!”
他這一叫,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
一個當兵的走過來,不耐煩問他什麼事情。他好似非常痛苦的說:“我肚子痛,好痛!”
他奶奶的,當兵的罵一句,問他是不是要拉屎。
唐文淵好似確定了一下肚裏的感覺,點頭說好像是。
當兵的也未在意,一路上他也不隻這一回,就說滾遠點兒,別臭著大爺。說著就將他拎了起來,邊推邊罵。
唐文淵走過我身邊,突然又暗暗朝我擠了擠眼,我意識到他在向我暗示什麼呢。
刹那間,我頭腦中閃過很多可能,也許是直覺吧,就在他快被帶出營地時,我脫口而出:“我也要拉屎!”
這話一講,我就看見唐文淵臉上顯出一絲隱晦的笑意,雖然我與生人交流幾乎為零,但與人交流的本能我還是有的,看他的表情,心說錯不了了。
當兵的一聽,臉色就不好看了,罵了一句難聽的,就示意另一個人將我帶過去。
我和唐文淵一前一後的走,在離營地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個當兵的狠狠說,如果我們耍花樣,先一刀抹了我們脖子。
這個時候,我對他們手上的鐵家夥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之前有一個下人想逃,當場便被那玩意兒抹了脖子,頓時血如泉湧,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閉上。
所以,我心裏還是很害怕的,擔心唐文淵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隻見他先解開了褲頭,蹲了下來,我騎虎難下,雖然毫無便意,也隻得硬著頭皮撐下去。
就聽旁邊噗的一聲,一股臭味便散了開來。
真他媽臭!當兵的捏著鼻子說。
自然地,他們就半轉了身避開那味道。
的確很臭,我看著唐文淵的一臉輕鬆,深深皺起眉頭。
這時,我捆縛在身後的手忽然碰到一件東西,熱乎乎軟綿綿,突然,一陣惡心在我胃裏翻攪,那玩意兒,難道是唐文淵剛拉的屎?!
我差點兒叫出聲來,雖然我在地窖拉屎,但從來都是事後遠觀,等老娘來清理,從來沒有親手碰過!
我轉過去看他,隻見他輕輕的將捆在身後的手慢慢移向腳下,兩隻腳一前一後抬起,兩隻手竟然橫在了身前。
他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也不笨,雖然不知道他接下來的計劃,但我還是學著他的樣子做了。
小孩子身體本來就軟,再加上我比較瘦小,兩隻手很輕易的就換到了身前。
當兵的看了我們一眼,但四周太暗,他們一時也沒發現我們已經動了手腳。
快點兒!其中一個不耐煩的催促著。
唐文淵沒有說話,將他身後的穢物從屁股下麵拖到前麵。原來他把屎拉在一片枯葉上,隻要拉動下麵的樹葉,就可以變換穢物的位置。
他瞟了我一眼,我立刻會意,找到適才碰到那玩意兒的位置,輕輕地將它拉了過來。
唐文淵似乎很滿意和我這樣的默契,他一手指指那索穢物,然後又指指自己的嘴。沒等我心領神會,他已經托著那穢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