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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殮……你覺得一個人的人生,是怎麼樣的?”洛潤喝了口保溫杯裏麵的茶,抬頭看向衛殮問到。
“就是人類從出生至死亡所經曆的過程,沒了。”衛殮打趣般的回答到:“不然你覺得我還會和你講哲學嗎?”
“……不得不說很有你風格的答複啊,部長。”洛潤笑了笑,繼續說道:“那繼續來講講衛煢的人生吧,我們剛剛講的是人際關係和家世背景,但真的要說起來的話,這些都是衛煢人生中微不足道的日常。”
“但事實上,在這並不算長的十幾年中,衛煢看起來真實的人生,屈指可數。”
“我有個朋友曾經評價過衛煢:【她很喜歡上天台坐著,並且在坐著的時候喜歡以一種‘看破紅塵’的表情遙望遠方,而她對於現在的事物她所持有的冷漠也是基於【漠然】的冷漠,就如同我們看微不足道的灰塵那樣,你甚至都懶得去掃它,除非他們堆積的太久太多。】”
“但這種性格,這種我所知的離愁感,是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生活美滿的富家大小姐身上的,在我的調查中,衛煢從未遇到過什麼失意的事情,也從未遇到過什麼悲傷的事情,她的人生一直順風順水,而且就我的觀察來看,她也不是那種惆悵的會經常上天台的人:至少我在監控她行蹤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一帆風順,這似乎是最適合形容她人生軌跡的詞語,但有時候,甚至我感覺我都能看出來她眼中的淡然,冷漠,還有那至始至終的惆悵,我就像是在看一隻離群的孤獨的鹿一般。”
“而根據她友人的證詞,這應該是一個活潑向上的人才對,她至少是一個樂觀開朗,不會有那麼多負麵情緒的人。”
“但在這其中,我恰巧又發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那些曾經和你共事的人,他們不僅僅忘了你們的所作所為,你們的相貌;他們談起有關你們話題的時候,不論是什麼性格的人,都不會對【我忽然談起你們的舊友】這件事存在任何的感情波動,就像是在討論一個隻知道名字的陌生人似的。”
衛殮不想再聽下去,越聽下去她心頭的那股不安就越發顯著,她當機立斷的打斷了洛潤的話:“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延時失憶誰都有,而且這又能證明什麼呢?難不成還能說我們不曾存在過?”
她故意把話題往一些真實但在常人看來不可能的地方引過去,企圖讓對方先斷絕猜想的可能性。
“……啊,我就是想說你們【不曾存在過】這件事。”洛潤說道,打了個響指。
然後……落地窗外的雪停了。
“……巧合嗎?”衛煢下意識的問到。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已經很久沒在現實中看到曾經的那些超自然現象了,這個世界唯一的特點就是什麼異常都沒有……但對於衛煢來說這也算是一個奇特的世界了。
另一邊,衛殮的臉色就十分精彩了。
“你還知道了些什麼?”衛殮試探性的問到,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好吧好吧不逗你們了,我其實什麼都知道了。”洛潤釋然的笑了笑:“你們的身份,目的,還有那些所謂的【設定】,所有的【設定】”
“衛殮,你要知道,無論如何設計現實,你始終都會有那麼一點紕漏的,你沒辦法改變所有人的記憶,或者說你忘了,你就算對全世界的人進行洗腦,但你還是忘了製作現實,製作你們【曾經存在過】的現實,例如你知道你們最近去過雲市最大的遊樂園,甚至還有票據和證明,但當我調取遊樂園的監控的時候,卻發現你們根本不存在於那裏,但票卻在某一刻變為【使用過】的狀態,盡管許多工作人員都記得有一對姐妹【曾經來過】,但他們卻從未想到可能他們自己的記憶都在欺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