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土豪(1 / 2)

這話說的,卻好似在交代臨終遺言,縱有千萬般不舍也要撒手去了一樣。

齊妙聽的心裏不舒服,皺眉戳他的肩膀:“這種話等你撒手時候在告訴我,這會子交代這些個做什麼。”

原本懊惱悔恨破壞了的心情,在她嗔他時立即多雲轉晴,白希雲情難自禁的親了下她的額角:

“好,不說這個,我先小做休息,免得待會兒君逸來了我沒力氣說話,果真你是我的福星,吃了你親手預備的蔬菜粥,我比從前吃了人參燕窩還有力氣,我已許久沒說過這麼多話了。”

齊妙先是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吻給震住,隨後聽他說人參燕窩,不免撇嘴。

那大夫分明是要害死他,他虛不受補的,能用那些麼。

不過,今日的蔬菜粥裏加了兩滴血,他臉色雖不好看,可有力氣說了這麼多話,還學會強抱強親了,想來她的血是有用的。

“那我以後都親手給你預備飯菜吧。”

不經大腦的話就這麼說出口,將齊妙自己都驚了。她短路的腦子將這歸結於她是善良的人。

白希雲滿足的假寐,因如何都舍不得放開手,索性也不躺著,將齊妙緊緊摟住,她的馨香縈繞鼻端,讓他忍不住又親了親她額頭。

這貨還親上癮了。她跟他真的不熟!

可是,既到了這裏,又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去,許這一輩子都要留在此處了。她真的不自信自己離開侯府去了外頭能獨立生存的好,這幅身子生了張惹事的臉,現在又跟香妃似的,且還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若離開這個男人,萬一被人發現了秘密抓去放血呢?一次幹脆死了也就罷了,萬一被囚禁起來,每天放一次血呢……

如此腦補,齊妙覺得人都不好了,世子雖然病歪歪的,卻看得出是個護犢的人,如果能治好他,好歹她能夠安全無虞衣食無憂。

這樣一想,她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將他治好,大不了與他一起去麵對那些豺狼虎豹做“報酬”好了。

他懷裏有淡淡的藥香,中醫出身的齊妙聞到藥味就會覺得心下安寧,加之一大早的做了體力活(扶重物),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懷中軟玉不再緊繃,而是放鬆的將重量交給他,白希雲被壓的胳膊酸痛,卻滿足的不想放手,索性閉目養神。

約莫半個時辰,廊下傳來碧苑的聲音:“世子爺,駱公子來了。”

齊妙睡眼惺忪的坐直身子。白希雲則一下子清醒過來。

不多時,碧苑就引著一位身著暗紫色錦袍手握折扇的俊俏青年進了門,繞過屏風穿過落地罩到了內室。

一見麵,駱詠就嘖嘖了兩聲:“子衿,半年沒見你怎麼搞成這樣。”

駱詠徑自到了床畔仔細打量他的氣色,仿佛沒看到齊妙,硬是將她擠開了。

齊妙隻得站在他背後,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看來白希雲的這位朋友不怎麼友善。

“看你的氣色不好,是不是自個兒知道時日無多,特地叫了我來想交代遺言的?”駱詠悠哉的靠在床柱,話說的渾不在意,手卻是緊緊的握住了折扇。

白希雲白他一眼,陰森之感更甚:“胡說八道。君逸,這是我新婚妻子齊氏。”

他不信駱詠不知他成婚的消息,既見到齊妙,為何如此慢待?

駱詠斜眼打量齊妙,“齊將軍的掌上明珠,怎麼舍得‘下’嫁?莫不是在家裏已經一頭撞死了,尋了個別的丫鬟代替?”

看向白希雲:“你不知道吧?你家裏原本定下的是齊二姑娘,就是三歲認千字五歲背唐詩那位才女,可到成婚那日清早齊江軍臨時將人換做了齊三,這位齊三姑娘也真是個好樣的,知道自個兒要嫁給個時日無多的病鬼,竟然上轎前撞牆自盡了。”

白希雲自是知道臨時換人的事。然齊妙自盡的事卻是前生今世頭回知道,便疑問的看向齊妙。

齊妙暗叫糟糕。

才剛打定主意要保住這個永久飯票,若生出罅隙可不好。

垂眸看著自己裙擺不言語,努力回憶當日出閣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那時的記憶湧入,卻驚的她臉色煞白。

這事上居然還有這種爹媽……

白希雲早在齊妙垂眸時細細的打量了她,並未見她頭上有傷,“君逸,妙兒頭上並沒有傷,可見撞牆自盡的消息有虛。”

“所以我才說她是個冒牌的。”駱詠冷笑:“齊家打的好算盤!”

齊妙真想給駱詠的機智點個讚。她的確是冒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