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雲與齊妙帶著兩名隨從,被分在了距離正院很近的一座跨院,院子裏有三間正房,兩側各有兩間帶有耳房的廂房。
分配房屋的內侍調查的清楚,安排的十分妥當,就將白希雲和齊妙夫婦與安郡王一家子安排在了一座院落之中。安郡王因是宗親,一家前來浩浩蕩,占據了大半個院落,白希雲和齊妙居住在最靠西側的正屋。
屋內的陳設幹淨整潔,雖不比京城皇宮精致華美,卻勝在舒適幹淨,且推開窗子向外頭看,景色著實是十分怡人。
管鈞焱和玉蓮在屋內,將一切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沒有任何不妥,白希雲和齊妙才落座。
“我檢查了一遍,這院子外就有禦前侍衛,距離皇上和萬貴妃以及皇子們下榻之處隻一道院牆相隔,此處應該是行宮之中最安全的所在。”管鈞焱在側坐上落座,翹著二郎腿品茶,姿態隨意瀟灑,並不因他穿著小廝的服飾而少半分的貴氣。
白希雲笑著點頭,“辛苦你了。”
管鈞焱擺擺手,“自己兄弟,客套個什麼。”
齊妙聞言便笑,心下想著是另外的事。如今行宮之中各家的位置安排,就足見皇上對白希雲的新人和親近。她有時都不禁去想這是不是就是父子天性,彼此都不知道真實身份的父子兩個,卻被莫名的緣分牽引,莫名的與對方合拍。
這時外頭傳來玉蓮的聲音:“夫人。”
“怎麼?”
“安郡王府的安郡王世子夫人和三夫人來了。”玉蓮撩起墨綠色錦繡暖簾,就見安郡王世子夫人和三夫人先後進了門。
齊妙與白希雲都站起身,管鈞焱這會兒早已經站在角落,稀釋了自己的存在感。
見白希雲也在,兩位夫人忙客氣的問候。
白希雲還禮,笑著道:“二位夫人太客氣了,晚輩真不敢當。這會兒還有些事,晚輩先告退。”
“白大人太客氣了。”二人都側身讓開。
管鈞焱就跟著白希雲離開了正屋。其實他們也並沒有什麼要緊事,隻是不方便與外人家的女眷在一處罷了,正巧今日睡了一整天白希雲也並不勞累,就與管鈞焱四處轉轉熟悉一下。
齊妙這時與二夫人和三夫人分別落座閑聊。知道安郡王與安郡王妃居住正屋,二夫人一家和三夫人一家分別住了東側的正屋和廂房,婢女們都住在了廂房旁邊的倒座,小廝和們則住在西側廂房的耳房。
齊妙笑道:“能與府上住在一個院子裏,是我們的幸運,我年輕,又沒怎麼當過家,這些安排的事做的不好,幸而有二位夫人打點妥當了,也不需要我這個懶人來動手安排。”
“妙兒,你總是這樣謙遜。”三夫人笑道:“今日車馬勞頓,你可還好?”
“我一切都好。”齊妙自然知道三夫人和世子夫人不可能隻是來與她閑聊的,隻一想便從善如流的道:“這會兒府上可安置好了?我想三爺哪裏也該請脈了。”
三夫人心裏暗讚齊妙的善解人意,忙笑著點頭:“已經安置妥當了,隻是累了一整日,不好這般勞動你。你自個兒的身子還重。”
“無妨的,乘馬車罷了,又不需我自己走動,哪裏就那麼累了?”齊妙站起身來,扶著腰,挺微凸的腹部:“咱們這就過去?”
“好。”世子夫人和三夫人就一左一右的跟著齊妙,小心的扶著她。雖然隻有幾步路的距離,齊妙如今 有身孕,他們夫妻又都是皇上和萬貴妃身邊的紅人,等閑人是不敢開罪的。
到了廂房,齊妙就先與陳朗行禮,安郡王妃聽聞齊妙來給愛子診脈,也帶著安郡王世子一同來了。人多,齊妙又是大夫,眾人便也不用拘泥於男女大防之事。
看過脈象,齊妙便命玉蓮去取了診療箱來,趁這段時間重新寫了一張方子。
安郡王妃笑著問:“妙兒,你看著如何?”
“王妃不必擔憂,隻是略作調整,方便藥性發揮罷了,稍後我在為三爺施針。”
安郡王妃知道兒子的宿急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治愈,見病情沒有繼續惡化,她已是十分開懷,笑著點頭道:“有勞了。”
“王妃切勿在這般客氣了。”齊妙笑著接過藥箱 ,取銀針,隔著一層中衣為三爺紮針。
誰知施到一半時,外頭就有婢女回道:“皇上吩咐今日晚宴擺在大廳,王爺請各位主子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