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聞言莞爾一笑,“德王殿下。”翩然行禮。
二皇子下意識的還禮,微笑著道:“子衿呢?”其實他原可以不還禮的,以他的身份,又何須對個女子如此客氣?可是在看到齊妙披著淺淡暖色的錦緞披風迎麵而來,在冬雪之中搖曳生姿的身姿和粉潤嬌美的麵龐時,心神都要被奪走,一切行為都成了本能反應,回過神時,麵上已露出了這般溫柔的笑容。
齊妙笑道:“阿昭已經睡了。”
“睡了?他可是身子不爽?”二皇子目露關切。
齊妙回答的模糊:“還好,殿下不必擔憂。隻是我給他用的藥物之中有安神的成分,是以才這麼早就睡了。此處寒冷,殿下不放進屋裏吃杯熱茶咱們再說話。”
“也好。”二皇子笑著與齊妙進了屋,機靈的婢女已經預備好了熱茶端了上來。
二皇子與齊妙按著身份落座,各自吃了口茶,二皇子才有些憂慮的道:“這些日發生了不少的事,子衿心裏不平靜,身子自然難以將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在他身邊有你在。”
齊妙聽著二皇子的話,很容易就聯想到從普蘭圍場三皇子斷腿需要她診治開始,白希雲所處的處境。以及回京之後生父竟然將無處安置的牛羊都弄到了他們家門前的舉動。看來不隻是二皇子會多想,整個大周朝知道這件事的人,恐怕都會覺得白希雲十分可憐。
齊妙便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歎息道:“想不到安陸侯竟然會這般做發。昨兒個安陸侯府失火,說是老太君也病了。阿昭雖然被趕出家門,到底也是白家的人,依舊存有孝心的,聽說家裏失火老太君病了,他就有些奄奄的。”
二皇子聞言,同情的歎息了一聲。
因齊妙的這幾句話,白希雲孝順又念舊情的形象便在二皇子的心目中建立起來。
任何一個上位者,都不會希望自己的手下是絕情之人。若是一個人連養育之恩都能輕易忘記,不論有多大的才華,也不論經曆過多不公平的待遇,也很容易讓人覺得此人心冷不足所托。
觀察二皇子神色的齊妙捕捉到他麵色的軟化,心中便知道自己這番話起作用了,笑著轉移了話題道:“殿下可有什麼吩咐要他去做?需要我即可去喚醒他嗎?”
“不必了。其實也無甚大事,隻是聽說了白家的事,便來看看他。”二皇子望著齊妙專注聽著自己說話的嬌顏,鬼使神差的又說了一句:“也來看看你。”
齊妙立即察覺到他情緒上不尋常的波動,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感激的笑道:“多謝殿下掛懷,我很好,雖然旅途勞頓,但身子尚可。”
二皇子的話其實說出口就已經察覺到自己這樣說不妥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生怕齊妙會發覺他存的那些心思。但見她如此坦白,心下總算是鬆了口氣。欲蓋彌彰的解釋道:“子衿也老大不小了,他十分看重你,以及第一個孩子,是以你千萬要保重自身。”
齊妙忙站起身來,鄭重的行禮稱是道謝。
如此鄭重,是珍而重之的對待天家的恩惠,讓二皇子心下覺得熨帖的同時,卻又有一些覺得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