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鈞焱心內暗暗地嘲諷一笑。這樣的貨色也想和他家二哥鬥?看來白家要想在麵前這人手上振興起來,除非老天爺給個奇跡。
“不知道老太君的身子如何了?”管鈞焱盡職盡責的扮演著奉命前來探病的侍衛,又解釋道:“夫人和大人的身子都不舒服,您也是知道的,否則他們必定會自己來探望老太君,也絕不會借他人之手。不過既然情況不允許,我也隻能仔細問清楚了也好回去回話,還望三爺體諒。”
話雖是這麼說,可白希暮也沒有傻到就相信了這一說法,白希雲和齊妙入宮參加晚宴都能去得了,親自來府上看看難道就來不得?說白了,還不是齊妙是個孕婦,生怕來了此處出什麼意外麼。
白希暮拿著老山參的盒子,心裏暗自腹誹。
“自然是能夠體諒的,自家的兄弟,這等小事沒的說。其實二哥和二嫂搬出去後,我也一直都很想念,管公子是自己人,親眼目睹了家中之事,也明白我們的苦衷。”
管鈞焱望著白希暮臉上那仿若悲傷的表情,心裏對麵前這人就更是不喜了。這人真正繼承了他們那一家子的齷齪,還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將心情掩藏的很好,他什麼都沒發現?
“自然明白的。”管鈞焱耐著性子配合著白希暮的說法,佯作歎息的道:“若是方便,在下也想替二爺和夫人去探望老太君一番。”
白希暮聞言極為不悅。
什麼意思!難道來打臉還不夠還想看了熱鬧在回去?
可是如今白家已然落魄,白希暮自知隻有才華沒有人脈將來官場上也是行不通的,他滿心裏想著一旦有朝一日得了功名,或許還會用到這個便宜二哥牽線搭橋,再者說麵前這位管公子還是德王殿下麾下的人。
這樣一想,麵前之人的要求倒是不好拒絕了。
“這……”白希暮麵上顯出極為為難的神色,暗想著就算無奈之下必定要讓人進去探看,也要將自己的為難表達出來,讓管鈞焱認識到自己幫了多大的忙。
管鈞焱聞言,心下了然。
他並不笨,高深武學那般複雜他尚且能夠修煉到如今的程度,又何至於連白希暮這麼一點小心思都看不出?隻是懶得理會這種人,又不想讓白希暮自以為得逞的得意起來,管鈞焱立即十分理解一般,點頭道:“既然為難,那便不去吧。我也不想難為了三爺。”
白希暮麵色一僵,差點被氣了個倒仰。
這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種人!他不是德王殿下手下的得力幹將嗎,這種處世為人竟然還能混倒現在這個程度,那他的武藝得多高才能讓徳王忍得下他!?
不去,不去就算了,他還真不想讓家醜外揚呢。
白希暮暗自咬牙,臉上的笑容依舊那般親和。
“多謝管公子體諒。如今內宅裏也著實亂不成個樣子的,老太君和母親相繼病倒,家裏早已經不複從前那般竟然有序了,若是請了管公子前去,少不得還會驚了你呢。”
管鈞焱差點在心裏將白希暮罵成豬頭。這麼虛偽的人,竟然會那麼幸運的從小叫二哥兄長長大,如此人渣敗類,果真看得出他是白永春那個渣滓親生的。難為二哥是怎麼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
“怎麼會受驚,怎麼說我們大人也是府上養大的,我有幸跟著大人在府上住了一段時間,如何也是自己人。三爺就無須與我客氣了。”管鈞焱拱了拱手:“既然大人和夫人的一番孝心我已帶到,就勞煩三爺與老太君,老爺和夫人帶致意吧,在下告辭。”
“我送公子。”
“不必,請留步。”
二人客氣了一番管鈞焱就在白希暮的注視之下離開了。
看著管鈞焱一身豔麗紅色的背影,白希暮許久才從鼻子裏惡狠狠的擠出了一聲“哼”,拂袖轉而進了屋去。
管鈞焱則是出了門後,直接繞到後院,悄無聲息的輕飄飄翻牆而入,尋到了錦繡園正屋的後窗根等候著。
而屋裏,老太君剛剛吃完一碗藥,看到兒子就在床畔伺候自己用藥漱口的,心裏的憤怒也少了一些。
因是病中,老太君就算是訓斥人也是有心無力氣若遊絲:“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母親就是再疼惜你,難道能夠護著你一輩子?如今我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你都這個歲數了,還如此不懂事,將來我不在了,你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