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長公主反應,程似玉又搶先開口:“痊愈了就好,姨娘也跟著放心了。”
陸涵汐不耐的看向程似玉,正想拿話刺她幾句,忽覺得手上一涼。低頭一看,原來是長公主握住了她的手。
陸涵汐暗罵自己糊塗,這邊還有一個需要靜養的病人在呢,自己竟然還想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反手順勢也握上長公主的手,那略有些硌手的觸感讓陸涵汐不由有些心疼。摩挲著那幹巴巴的隻剩下一把骨頭的手,說道:“母親的手怎麼這樣涼,涵汐幫您暖暖可好?”
長公主嘴巴開合了幾下,怎奈發不出聲音,隻得把身上的力氣都用到手上,緊緊箍著陸涵汐的手。
程似玉雖然確定長公主沒法子跟陸涵汐傳遞什麼消息,但到底做了虧心事,心底發虛,不想讓兩人接觸太久。拍了拍陸涵汐的肩膀,提議道:“夫人身子虛,要好生靜養,還是莫要打擾她休息。”
陸涵汐也不好擰著程似玉的意思強留下來,作勢起身,可長公主卻依舊緊緊抓著陸涵汐的手不放。
陸涵汐本想把手抽出來,可才一用勁,便感覺到了長公主的手好像在顫抖似的。疑惑的看向她的表情,隻見長公主大大的張著眼睛盯著自己,眼眶通紅,一滴淚正從眼角滑落。
“母親?”陸涵汐看出長公主似又話要說,複又坐回原位,耐心聽著。
可長公主隻是沉默的看著陸涵汐,眼底是近乎貪婪的神色,像要把她整個人吞進眼睛裏似的。
“夫人怕是累了,快些走吧。”程似玉幾近粗暴的把長公主的手拉開。長公主竟然就任由程似玉動作一句反抗的話都沒說。陸涵汐心底雖然不解,但還是跟著程似玉出來房門。
兩人在門外站的遠遠地,也沒人主動開口。陸涵汐是因為程似玉給自己下毒的事,心裏還有疙瘩;而程似玉,本就知道陸涵汐不是親生女兒,壓根就沒想跟她親近。
“天色不早,我該回王府了。”陸涵汐客套的說。
程似玉像沒注意到外頭還大亮著的天色似的,也跟著附和:“是啊,晚了秦王該掛心了。我後頭還有些雜事兒,不送。”說罷也沒等陸涵汐回答,直接轉身走了。
陸涵汐早已被程似玉的心狠傷透過,自然沒再因著這點小事傷懷,揚聲喚到:“玲瓏!春香!”
“王妃。”玲瓏蹭的從陸涵汐身後竄了出來。見陸涵汐果然被驚得一愣,笑的眼睛都彎成了兩個月牙,滿是驕傲的說:“我在那兒藏了好久,就等著您喚我呐。”
陸涵汐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幫玲瓏把頭發上沾著的樹葉摘掉,說道:“挺俊的小姑娘,怎麼比野小子還皮!春香都比你文靜些。”說著四下望了望,問道:“春香沒跟你一起?”
“沒有。”玲瓏也動手拍著沾了灰的衣角,答道:“她說跟原來的交好的姐妹有些私房話說,不讓我跟著。”
陸涵汐想到春香正是愛玩鬧的年紀,也情有可原,應道:“那便等等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