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斯走了,他離開我了……阿驛,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連最愛的人都留不住!”段楚揚抬起臉雙眼無神地說。
“進屋再說,手這麼涼。”左驛見扶不起他,便背起他往屋子裏走。
摁亮廚房的燈,煮了一鍋薑湯,舀了一碗送到段楚揚的嘴邊,“是不是沒吃東西?喝點湯暖暖胃吧。”
段楚揚推開那碗薑湯,“阿驛,我要酒!”
左驛居高臨下地看著靠在沙發上的段楚揚,對視幾秒後終於妥協,“好,等著。”
喝了幾罐啤酒的段楚揚覺得無法疏散心中的鬱結,又向左驛要求道:“阿驛,教我抽煙吧。”
“不準,喝完湯就給我睡覺去,睡醒就好了。”左驛拿過那碗薑湯灌進段楚揚的嘴裏,惡狠狠地威脅道:“不吞下去我就吻你!”
“咳咳--阿驛怎麼用這個威脅人……”嗆鼻的薑味在喉嚨裏不上不下,段楚揚難受地臉都紅了。
“別以為我不敢!”左驛放下碗,捏住段楚揚的下巴,“聽我的,到床上睡一覺,明天就把那拋棄你的混蛋忘了!”
喝了點酒的段楚揚開始撒潑,“忘不了!我死都忘不了……我要找到他!他居然敢逃走!我說過,招惹了我就是一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左驛皺著眉頭看他,“他都走了,你就不能放棄?”
段楚揚果斷搖頭,一雙眸子發出幽亮的光芒,“我一定會找到他的,阿驛,你幫幫我找他。”
“不喝酒?”左驛挑眉。
段楚揚把頭擰得像撥浪鼓。
“也不學抽煙了?”
段楚揚再次瘋狂搖頭。
“睡覺去?”
段楚揚馬上聽話地上樓洗白白然後睡覺。
按滅大廳的燈,左驛點起一根煙,月色籠罩著他高大的身影,寂寥地令人心疼。
第二天天一亮,段楚揚就起身洗漱好,出發去找易柳斯,找過易柳斯的老師、舍友,找過蕭繁華,找遍了所有易柳斯認識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給他滿意的答案。
段楚揚由最初的充滿希望漸漸變為失望,甚至絕望,那個人,真的什麼都不留下,就這麼走了,甚至不給他機會挽留,連離開的理由也沒有給他。
那些過去,仿佛就是段楚揚一個人的夢境,而現在,那個夢醒了。
那個二十歲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間成長起來,變得更為成熟、穩重,原本時刻掛在臉上的燦爛笑容也被時光殘忍地抹去,因為有了愛的人,有了拚命想要保護的人,他逼迫自己,變得更為強大。
沒有人知道,每一個暗夜裏,段楚揚總會默念著同一個名字,忍著心酸的淚水入眠。
而位於某個地方的易柳斯,也在日夜揪心的煎熬中拚命學習,拚命跳舞,更拚命地,想念一個人。
當時光流過,歲月不再,誰能預言,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