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柳斯站在花圈外,溫柔的海風吹著他烏黑的發絲,一雙鳳眸亮得驚人,他挑眉道:“你準備彈什麼?”
段楚揚看著他略微纖瘦的身影,笑道:“你老公我隻學了你最愛的那首英文歌。”
“好,就?那首。”易柳斯閉上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等待音樂的響起。
段楚揚因為不熟練的緣故,彈奏地十分緩慢,但是他很認真地彈奏著,看準琴鍵盡量不要按錯,免得影響到易柳斯的舞蹈。
熟悉的音樂在耳畔響起,易柳斯放鬆身體,隨著音樂盡情地舞動起來,他的眸子時而微眯著,性感而魅惑;時而緊閉著,卻滲出一絲絲的哀傷,整個人完全與音樂還有舞蹈結為一體,那麼自然,那麼和諧。
每一個蹲下又躍起的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自如,仿佛那些節奏動作生來就刻進了他的骨髓裏。
白色襯衫像純白的鴿子在易柳斯躍起的時候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微微有些濕潤的胸前能夠清晰地印出胸膛的輪廓以及美好的蓓蕾,他的腦袋時而低垂著,時而驕傲地高仰著,腳尖不時地旋轉交換著身體的重心。
段楚揚因為欣賞易柳斯的舞蹈,緊張地手心冒汗滑了幾次琴鍵,但是舞蹈中的易柳斯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別樣的魅力,他無法專注地彈琴,漸漸地琴音開始雜亂起來,原本已經記得滾瓜爛熟的譜子也混亂不堪了。
易柳斯睜開那鳳眸,上挑著看了段楚揚一眼,唇邊漾起一抹笑,看著段楚揚手忙腳亂的樣子,有點得意。
事實證明,男人女人皆有虛榮心,知道自己有影響伴侶的能力這種虛榮心就會得到滿足。
一首好好的《forever》被段楚揚彈奏得亂七八糟,也難為易柳斯還能正正經經地跳下去,忽略那一個個錯音以及節奏,盡情擺動著形狀漂亮的胯部,修長的大腿一躍而起的時候,段楚揚繃緊的那根神經斷線了...
終於熬到整首樂曲的結束,段楚揚的手心與額間皆是濃密的汗,原本已被海風吹幹的後背再次被汗水打濕,他看著還泛著水光的琴鍵,尷尬地笑道:“我練得不熟。”
“是不熟,一曲下來,你整整彈錯了30個音,五處節奏有問題。”易柳斯歪著腦袋認真地說道。
段楚揚不自在地摸著琴鍵,“啊?是嗎?果然音樂天分有限啊,學了將近兩個月還彈得這麼差...”
易柳斯在一片蔚藍的大海中撫了撫自己汗濕的額發,鞋子進了很多沙子,於是他幹脆光著腳板踩著細碎的沙子上,踏進心型的花圈裏,坐在段楚揚的旁邊,告訴他哪個音是錯誤的,正確的又應該是哪一個。
“升fa鍵應該按黑鍵,你剛剛按了fa,所以錯了……還有節奏方麵也有問題……你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易柳斯嘮叨了一遍後側過臉看段楚揚。
段楚揚呆呆地看著易柳斯纖細修長的手指,壓根就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隻瞄到他那張菱形的小嘴一開一合,但是聲音已經被段楚揚自動過濾了。
易柳斯看他呆怔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聽自己說話,貼近他的鼻翼,輕聲問道:“你出那麼多錯,是因為...看我?”
被看穿的段楚揚有一絲赧然,頓頓道:“其實...我有練得很熟,晚上沒事的時候都在記琴譜...老師也說我朽木還是可雕的,你別笑話我...”段楚揚有些無措地對手指。
“噗哧--”易柳斯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因為此時的段楚揚實在太可愛了,像個別扭的大孩子,剛開始還說自己練得不熟呢,現在又說自己很熟了,無非是想得到自己的認可。
“笑什麼?”段楚揚深邃的眸子倏地瞪大,有點摸不著頭腦。
易柳斯捉著段楚揚的手道:“你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彈一次給你聽。”
看著那雙熟悉的鳳眸,段楚揚呼吸有點不順暢,良久才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