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錯過便鑄成了永久的失去,張彩霞木楞愣的呆到暮色降臨,她曾想追問自己為什麼不哭,可是沒有答案,自己的眼裏流不出一滴的淚,幹澀的,心卻痛到裂開般,她想笑,可卻發現突然沒法發出聲音了,任憑白芍如何喚她,她嘴角那抹笑也沒消失過,就那麼的過了幾天,她才發現自己似沒了呆下去的必要,從床底將剛鎖了半月可卻已經積滿了灰的木盒打開,冷清的寢殿,光靠白芍也是打掃不完的,加上她最近怕自己出事時時守著自己,也沒那時間打掃了,不過那不是更好麼?塵歸塵,土歸土。

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卷皇宮地形圖,連皇宮的隱秘出口都有所標記,在地圖一側,是一枚綠色的玉佩和兩枚藥丸,她沒有拿那兩枚藥丸,而是拿起那枚玉佩,上官洵,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了。

隨著玉佩被捏碎,川儀城內一客棧雅間的燈火突然亮了起來,床上一人緩緩坐起,墨發三千垂落於身前身後,在這微弱的燭光下,那人玲瓏有致的身段被映得忽明忽現,睡在一側的一隻白色狐狸也隨著少女的動作驚起,發現四周安全,也就睜著迷蒙眼打了個哈欠,有些莫名的看了眼自家主人,鬧不明白,接著繼續閉上了雙眸。

“唉!”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少女心中泛起千般滋味,終是輕輕歎了口氣,一身紫色的百褶裙包裹著身段,一頭黑發也被一隻玉簪隨意的固定了起來,夜風習習,吹動著那沒有被束起的發絲,額間的紫梅泛著淡淡的幽光,恍若天人。

與人一諾,應人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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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緊不慢,鬥玉大會總算是隆重召開了,四國來客齊聚,洛文濱作為阮宏山莊的準女婿,必然是攜著阮凝香共同觀賞這大會,一來看看是否有自己可幫忙的地方,在阮家人麵前刷刷分,另外也是替皇上來監視這四國之人。

有人說鬥玉大會危險而光榮,因為四國規定,但凡參與鬥玉大會的商家在前往楓玉國時必得擁有邀請函,而要得到邀請函,那必得有雄厚的實力,途經所遇盜賊也得有能力解決,故而能參與鬥玉大會,是一種身份、實力與地位的象征。

除去本國的玉商外,四國玉品商行也都趕到了玉焱城,軒羽國妙玉閣代表龐家的龐少卿、楚雲國祥瑞齋大當家燕家的燕靖琪,還有楓玉國阮、王、舒、白四大家。

秋風輕拂,落葉飄飛,在這朝陽剛剛升起之際,楓玉國最大的望月樓卻燈火通明,紅豔豔的燈光照亮了玉焱城半邊天,連朝陽都被其光芒所掩蓋般。

不少商家買主都已結了費用進入了望月樓,待一盞茶功夫,南宮陌才緩緩走出了客棧,向著這最大的鬥玉大會主會場而來。

望月樓是由皇家所建,整體9層,光是一道走廊就能4人同行而不相互幹擾,此刻,南宮陌正抬頭看著麵前的這個大樓,平日達官貴人們遊樂之地,狹長的雙眸似被那朝陽而微微眯了起來,嘴角難得的帶著一絲的譏諷。

“楓玉國最大的客棧麼?”收回仰望的視線,再次看了眼那絡繹不絕的大門,本該是顯示國家興旺的望月樓現在居然成了這般場景,平日歌舞升平之窯,今日官員謀財之地,上官洵確實是個好皇帝,可惜啊!

“主子,我們是否該進去了?”站在南宮陌身旁的還是楊晟,但此刻的他氣息收斂,儼然變成了一名普通的侍從,在人群中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嗯!”沒有多言,便跨步向著望月樓大門而去。

“客人,這是您兩位的麵具。”正門櫃台旁的少年將一旁的兩枚銀色麵具遞給了剛交付入場費的兩位年輕男子但被回絕了,便笑著從一側的抽屜中抽出兩枚號碼遞了過去,看客人走入望月樓後才輕輕歎了口氣,低頭擺弄了下號碼牌,今日人太多,他都感覺自己笑得臉都僵了。

“喂!”一聲很欠抽也很沒禮貌的聲音讓他拿起的號碼牌掃落了一地,趕忙蹲下撿好收回抽屜才抬頭看看這沒禮貌的人到底是誰。

隻見來者一身的珠光寶氣,先入眼的是那搭在櫃台的那隻手,白皙華美如玉,可最惹人眼球的確是那手上的那枚黃綠色翡翠戒指,在望月樓呆久了,自然一眼便能認出那翡翠戒指雖比不得祖母綠,可光是這質地、這水頭,也是高檔之物,可當他將目光慢慢往上移,眼角不由得抽出了下,這身藍色深衣本該給人一種儒雅貴氣之感,怎的在這人身上會生出一種脂肪味,還有那眼睛,高傲得都可以望天了,那嘴,怎麼看怎麼欠揍。

“這,這位客人,”將那升起來的不爽壓了壓才露出了笑容,剛想讓他交入場費後麵那個一身灰衣打扮的男子便笑著打圓場般將錢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