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楊清此時最佩服什麼人,無疑就是眼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許月月,嘴皮子一張一合,什麼話兒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坦然說出口,仿佛之前所有的難堪尷尬以及劍拔弩張的針鋒相對都是不存在的飄渺虛幻。
見她不接話,許月月繼續道:“店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見李寒呢?他不是很有能耐,怎麼連這點小事也擺不平?看來,我當初實在高瞧了他,其實也不過區區如此。”
楊清冷淡的笑意不達眼底,不置可否。
半晌,她神色微妙:“許月月,飯店中毒這件事不會和你有關係吧?”
許月月心中一緊,氣得麵色漲紅差點都要跳起來:“你們做出的東西不幹淨,吃出了人命,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關我什麼事?楊清,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就隨便往我身上亂扣屎盆子!”
輕飄飄的一句話,嚇得她手心都出了汗,心裏越發心虛不寧,難道真讓對方看出了什麼?廖老頭子已經死了,警察局那邊有劉爺壓著,就算看出了什麼破綻,又有什麼用?一切都死無對證!!
許月月不斷地安慰自己,說話的底氣也漸漸十足起來:“真是好心當成路肝肺!我不過是見你遇到了難處,想要關心你一句,實在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竟然想要潑我一身髒水,這人命關天的事我可不敢有半分粘連!算了,我也不是什麼小心眼、愛斤斤計較的人,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本來我還想說,不巧我在警察局裏有人,如果你和李寒歉意十足,我還能幫你們一把,現在看來,確實沒有必要……”哼,她可一直記得曾經受過的侮辱難堪,除非這兩人給她當場下跪求饒,否則……
“我隻是隨口一說,和你開個玩笑,你這麼認真激動幹嗎?”
“你——”來玩笑?開個屁玩笑!許月月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在心裏把人罵了無數遍。
“黑是黑,白是白,二者永遠不可能顛倒。就像心虛之人自會露出破綻,無愧之人必然胸懷坦蕩。再高明的手段也不會設計的天衣無縫,有些事情終究水落石出!”
“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要一手遮天,嗬——那人也得有天大的本事!”
楊清眸光冷冽,不帶絲毫感情的視線定定的落在對方的臉上,仿佛要穿透內心直達黑暗的深處,讓那些見不得人的的心思詭計,無所遁形。
不急不緩,不冷不熱的一句話,聽得許月月心顫了幾顫,修剪的光滑漂亮的粉嫩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勉強維持麵上的鎮定,內心卻慌亂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不傻,對方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差直接挑明:不光你有人,我也有人,而且比你的人還要有本事。
“我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有時間在這胡言亂語,還是多想想死在你店裏的一條人命吧!”許月月幹幹巴巴的丟下這句話,頗有韻味的扭著自己纖細的腰肢走了。隻不過,在楊清的眼裏,對方的表現怎麼看怎麼也擺脫不了因心虛而不得不選擇落荒而逃的嫌疑。
其實,剛一開始,她還真沒往對方身上懷疑,那句試探的話也不過是衝動脫口,沒想到,結果,讓她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