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陶雪緩緩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呼喚道。
“姑娘，你說什麼？”正在病房裏忙著收拾雜物的張媽聽到陶雪的呢喃急忙上前，彎下腰將耳朵湊到她嘴邊，想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
陶雪盡量提高了音量，在張媽的耳邊緩緩道，“幫我叫一下若安和醫生，我有話想對他們說。”
張媽這下聽清了陶雪的話，連連點頭，快步走到病房門口，伸手將正在和醫生談話的林若安招呼了過來，小聲道，“太太，陶雪姑娘說想跟你和醫生說說話，讓你們進去一下呢。”
林若安聞言愣了一下，心中有疑惑，但也隻能依著她的意思來。
“劉醫生，陶雪有話想跟您說，能麻煩您移步一下嗎？”林若安轉身對醫生詢問道。
醫生低頭翻看了下手中的記錄板，轉過臉跟身後的幾名實習生和護士交待了幾句，向林若安點頭示意，徑直走進了病房。
林若安尾隨其後也進了門，張媽轉過身將房門輕輕關上。
陶雪見醫生進來，吃力地支撐起身子，想從病床上坐起來，林若安見狀匆忙上前扶了她一把。陶雪在床上坐定，伸出手指了指床邊的沙發，開口道，“劉醫生，您先坐吧。”
“不坐了，平時站著站著也習慣了，有什麼話你直說吧。”劉醫生微笑著推辭道。
陶雪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張媽，神色有些猶豫，林若安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知道她在介意什麼，輕聲道，“張媽是自己人，很可靠，你放心吧。”
陶雪見林若安如此，也不再勉強，緩緩道，“劉醫生，我這位朋友的婚姻並不幸福，一直想跟丈夫離婚，但苦於找不到理由。如今我遇上這種事，隻想求你幫忙開一張無法生育的病曆證明，就寫我這位朋友的姓名，也算幫她一把，我這不爭氣的肚子，總也得犧牲得有一點價值。”她的語氣十分平靜，似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劉醫生和林若安、張媽聞言皆臉色大變。
“不行，我們醫院有醫院的規定，醫生也有醫生的職業道德，這種亂開病曆證明的事情，我幫不了你。”劉醫生斷然拒絕了陶雪的請求。
“陶雪，你...”林若安坐在床邊，扶著陶雪的肩，她驚訝於陶雪竟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幫她擺脫婚姻的束縛，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陶雪搖搖頭，示意林若安暫時不要說話。
她一把拉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掙紮著從病床上下來，雙膝跪地，額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劉醫生，求求你了！”
劉醫生見狀於心不忍，連忙上前阻止陶雪的動作，麵露難色，心裏糾結得很。
用樣身為女人，她能明白陶雪和林若安的心情，但作為一名醫生，她實在無法做出違背自己職業道德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