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謝謝你。”林若安垂眸,神色感傷。

“我們之間不要說感謝的話,你要記住,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陶雪認真地說。

林若安沒有說話,低下了頭,伸出雙手,抱住了陶雪。

在最好的朋友麵前,她終於能夠卸下假裝堅強的偽裝,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陶雪,我想去一趟銀水鎮。”林若安默默說。

“什麼?”陶雪一愣,她記得銀水鎮似乎是林家從前的老管家的老家,從前大學的時候,她和林若安還有袁厲飛曾經三個人一起到那裏度假過,而林若安也說過,她就是曾經年少時在那裏避暑,才有了後來第一次和顧行祈相遇的經曆。

隻是林若安去哪兒做什麼?

“在我父親葬禮後,我想去一趟銀水鎮,我父親臨終前告訴我可以去那裏。”林若安解釋道,沒有過多說其他的事情,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來找陶雪的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與其這樣惶惶地草木皆兵,不如去將父親的死因查清楚。

也好給父母親一個交代。

她不想再依靠顧行祈。

這回,她想靠自己。

“可是你想去銀水鎮,顧行祈知道嗎?”陶雪問。

“他還不知道,我會告訴他的。”林若安輕聲說。

“對了,林伯伯的葬禮日子定下來了嗎?”陶雪突然想起。

“三天後,這是請人算的日子,和我母親當年下葬的時間一樣。”

“這麼急?”陶雪訝異道。

“我父親是非正常死亡,按老家的風俗,要盡快入土為安。”林若安說著,聲音也就哽咽了,“陶雪,我父親走的時候,眼睛還瞪得老大……他是死不瞑目。”

林若安每一次閉上眼睛,總會浮現出父親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模樣。

父親躺在手術台上,臉上、胸口都是血汙,要求她,離開顧行祈……

林若安捂住了臉,終於是忍不住肩膀顫抖著哭泣。

陶雪沉吟了一會兒,抱住了林若安瘦弱的身軀。

“林若安,我懂你的痛苦,如果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

林天成的葬禮辦得很是風光。

這是顧行祈的意思,顧家底下辦事的人一點都不敢怠慢。

葬禮由顧行祈和林若安親自操持,讓林天成與林若安的母親劉美琳合葬在一起。

林若安在父親和母親的墓碑前獻上一束白菊花,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父親和母親的照片。

照片用的是林若安父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

林若安看著那照片上年輕的臉龐,鼻子一酸,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

從前那些一家人歡樂的時光仿佛還在昨日,可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爸爸,我讓你和媽媽在一起了。你剛到那邊,需要什麼就給我托夢,我讓人給你燒過去。”林若安輕聲說,又轉頭對著母親的照片說道,“媽媽,我爸爸去那邊了,你多照顧著他點,年輕的時候你們老是吵架,你老是嫌棄他這兒嫌棄他那兒的,你可不許嫌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