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安說到最後,眼中的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顧行祈就站在她的身後,沉默地看著她做這一切。
林若安跪下身子,朝著父母親的墓碑,叩了三個頭。
禮成,她卻還是死死地伏在地上,沒有起來。
林若安在心裏暗暗發誓,她定會查出陷害林家的幕後黑手,她定會讓害死父親和母親的人,血債血償。
“安安。”顧行祈在林若安身後輕聲喚她,然後上前,自後將她攙扶了起來。
林若安已然沒有力氣了,隻能任顧行祈攙扶著,眼睛紅腫。
她這幾天操持父親的葬禮,幾乎沒有合眼,為了趕上日子,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內,就要籌辦好一切。
“顧行祈,別扶我,我能自己走。”林若安不著痕跡地正掙脫開顧行祈。
她現在不知道怎麼麵對顧行祈,特別是對著父親的墓碑,她就又會想到父親臨終前的遺言。
矛盾,而又痛苦。
顧行祈皺眉,終於還是垂下手,示意一旁的陶雪。
陶雪會意走上前去,攙扶住林若安,扶她去一旁的休息室休息。
楊晉原站在外圈,沉默地對林若安父母親的墓碑,鞠了三躬。
他今天剛剛出院,就趕了過來。
“行祈哥,不進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楊晉原走到顧行祈身邊,見他望著林若安離開的方向神情嚴肅的樣子問道。
“不進去了,安安好像不願意見到我。”顧行祈轉身,插著口袋往反方向走。
楊晉原亦跟了上去,他能夠感受到顧行祈情緒的不對勁。
“為什麼嫂子不願意見你?”楊晉原問。
顧行祈眉頭深鎖,搖了搖頭,冥想了一會兒,嘲諷地一笑,“她自那天進了手術室見她父親之後,出來便對我很抗拒。”
即使林若安掩飾得很好,但是顧行祈還是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她對於他的下意識的抗拒。
這讓顧行祈疑惑而又煩躁。
“估計是嫂子精神受了刺激,她情緒不好,所以才會這樣。”楊晉原分析道。
“但願如此。”顧行祈閉了閉眼,過了一會兒才道,“晉原,還有十五天,這十五天,我不願有任何變數出現。”
顧行祈說的是,還有十五天,他和林若安約定的三個月期限就要到了。
他曾經許諾,倘若期限到了,林若安決定離開,他便會放她自由。
他也已經準備好在那天做一個重要的決定。
然而,以林若安現在對他的態度,他突然有些不願意那天的到來。
“行祈哥,”楊晉原歎了一口氣,提醒道,“你最近也要注意休息,保重好身體。我們還要查出真凶,後麵的事情,更加棘手。”
楊晉原見顧行祈最近似乎削瘦了許多,他今日穿的是一襲黑衣,襯得他整個人愈發清瘦。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顧行祈點了點頭,沉默地眺望遠山。
“對了,之前你讓我查的事情……”楊晉原看了看四周,忽然噤了聲。
這裏顯然不是一個很好地談論事情的地方。
“回去說。”顧行祈臉色冷峻地說道。
……
陶雪帶著林若安在休息室休息,林若安疲憊地靠在陶雪身上,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