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顧行祈的靠近,都讓林若安想起父親臨終前的遺言。
每一次,她都在內心經曆了痛苦的掙紮。
她幾乎沒有一個夜晚能夠睡好覺,每次入眠,都會哭著醒來。
最後,她隻能加大服用安定的藥劑量。
她在一點一點地傷害著自己,也傷害著顧行祈,林若安知道,但是她沒有辦法。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甚至想要一了白了。
隻是家仇未報,她不能死。
楊晉原也曾問過林若安,那個夜晚,林若安的父親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但是林若安沒有回答。
她始終閉口不言,她隻說自己想去銀水鎮,她要去解開父親死亡的謎底。
可是顧行祈不允許,他不允許林若安在這樣的精神狀態下獨自出門。
“安安,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等我處理完最近的幾個會議。”顧行祈鬆了鬆領帶,放下公文包,對林若安說道。
“我想自己去,不用誰陪。”林若安整理著行李箱,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我說了,我不讓你自己一個人去。”顧行祈忽然握住林若安整理行李的手腕,聲音低沉地說道。
林若安抬頭,便墜入他漆黑的眼眸中。
“如果我不呢?”林若安問。
“那你就試試能不能走出顧家的這扇門。”顧行祈的脾氣向來不是很好,他一直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這幾天林若安對於他的冷淡,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加之這幾日在工作上一連碰了幾個釘子,此時也沒了耐心,語氣不善地說道。
話一出口,他幾乎就後悔了。
但是驕傲,使他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繞開林若安,走到書房去。
林若安坐在床邊,低著頭,臉色蒼白。
顧行祈的性子她清楚,那樣一個霸道的人,他說什麼,便真的會做到。他可以對你溫柔至極捧在手心,但也可以瞬間把你推入地獄。
……
小別墅的書房內,顧行祈背對著門口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台筆記本。
“就是這個,”顧行祈的手指在筆記本上飛速地打下一串數據,後台立刻調出了一些監控畫麵,對一旁的楊晉原說道,“這些我已經加密,這幾個和林若安父親有頻繁接觸的人,還有他死亡當天與他有過接觸的人,身家背景我都調查清楚了,我那天反複看視頻,發現了這個人很可疑。”
楊晉原湊近一看,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個人我知道,是趙家原本的遠親,後來靠著趙家的關係,在監獄工作,專門負責後勤的。”
“重點保護好這個人,他有重大嫌疑,順便收集證據。”顧行祈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小意思。這幾天這些人我都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了。至於這個人,我會‘好好招待’他。”楊晉原插著口袋說。
他知道現下如果報警,以趙家的手段,絕對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脫罪。
而這個趙家的遠親也定是受了趙家的好處,定不會將趙家供出來。
而他要做的,就是利用一些特殊手段,幫忙鏟除禍害、收集證據。
到時候,才能打得趙家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