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個樣子的。”
丟下手中的銅鏡,安嫣然慌亂的回過身,四下找尋著東方睿,可哪裏有他的身影?“她在那呢……李媽媽,她在那呢,大家快看啊,這次可不能讓她跑了。”呼啦啦七八個粗壯的男人,擁著兩個兩個打扮豔俗的女人,一擁而至,將還在小販攤前四下尋著東方睿的安嫣然,團團圍住。為首的女人,率先走出來,站在安嫣然的身前,一臉哀慟的模樣。
“蕊兒,你若是再不跟媽媽我回去,可就別怪媽媽不講昔日情麵了。”
挑了挑眉,安嫣然的身子略微向後一撤。對於麵前這一席來者不善的人,沒有任何想要說話的欲望。隻是暗自提氣,又一次拿起之前的銅鏡,當做自己的武器,冷眼看著女人身後,那幾個男子的動向。老鴇看了看安嫣然的架勢,抻著長聲,落下一句歎息,對著身後幾個男人擺了擺手。幾個壯漢當即動手撲向安嫣然。
看到這樣的情況,猛著力氣,安嫣然前躲後躲的閃過三個最先衝上來的男人攻擊,卻在下一刻,又立時被幾個人團團圍起來。沒有絲毫喘息的時間。“嘿嘿,小娘子,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哥幾個回去吧,不陌,我們粗胳膊,粗腿的,傷了你就不好了。”
其中一個男人,猥瑣的對著安嫣然笑起來。不遠處,茶攤前,一男子端著茶杯,冷眼看著同幾個男人周旋的安嫣然。不動聲色的,勾動起了唇角。
一場好戲,一場在自己麵前上演的好戲。
悶哼一聲,本還吃力周旋在幾個壯漢中間的安嫣然,突的單膝跪在了地上,打鬥的優勢盡失,隨即被幾個人一擁而上,用繩索捆綁起來。
“蕊兒啊,瞧你,若是聽了媽媽我的勸,現在哪用受這皮肉之苦。”
老鴇站起身,將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視若無物,顧自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手上挽著身側的女子,故作著媚惑姿態,也不想想自己已經多大的年齡,滿臉盡是盈盈的笑意,好似彰顯著自己的得意,對著幾個壯漢擺擺手,示意著他們帶著安嫣然跟在自己的身後。被幾個男人大力推搡,幾近於拖拽行走的安嫣然,回過頭,望向身後不遠處的男子,眼底盡是怒意。她的落敗,有著必然,
卻也有著偶然,必然,是她的體力,並沒有得到什麼恢複,偶然,則是方才,她的腿上,被人打了石子。究竟是誰,讓她才出王府,便落到這步田地,直到這一刻,她仍是一頭霧水。“不快點走路,你沒事想什麼呢?”“嘶……”安嫣然的發髻被身後的男人使勁一拽,痛的她倒吸一口氣。綺彩樓。遠遠的,安嫣然便看到這一方紅豔的牌子,聞到空氣中,那散發出來的脂粉香。
此時是白日,綺彩樓內顯得相當安靜,因著並沒有來此尋歡的男子,而那一群習慣了晝伏夜出的鶯鶯燕燕,想來,此時也都在各自的房間內養精蓄銳。
“你們幾個,現在將蕊兒送到後麵柴房,然後各自去柳兒那領些賞錢,別一個個都在我麵前晃,晃得我頭暈。”老鴇拿起羅帕,擦拭了一下額角落下來的汗,看都沒有再看安嫣然一眼。而被人按照著老鴇吩咐,丟棄在柴房內的安嫣然,開始極力的逼自己冷靜,現在的她,等於方出虎穴又入狼窩。“蕊兒姐姐,你是在裏麵嗎?”
柴房外,響起一個甜甜女聲。“誰在外麵?你是誰?”
走了幾步,安嫣然將身體靠在門邊,同外麵的女子搭話。
“我是小迷啊,蕊兒姐姐,這還是以前你給我起的名字呢,你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識不得了,你現在還好嗎?媽媽沒為難你吧?”無奈的歎口氣,安嫣然突然發現,她自從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就一直在以別人的身份活著。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是你的蕊兒姐姐,那個老鴇卻執意的將我帶回來,你能幫我,讓我離開麼?”
安嫣然如實相告,外麵,卻再沒了動靜,好似之前,根本沒有人來過,一切,都隻是安嫣然的幻覺。另一邊,茶攤內,男子放下幾個銅板,帶著自己的侍衛,消失在巷尾。百裏之外,衛祥忍不住疑惑,開了口。
“爺,你方才為什麼要出手?那個女子明顯不是青樓之人,被帶回去,隻怕……”“衛祥,在你看,那個女子能從那些壯漢手中全身而退麼?”
“定是不能,但是,爺,即便是不出手相救,也沒有必要去害她啊,方才她回頭望爺的那一眼,可是寫滿了怨恨。”
“我根本沒出手,不過是有人想借我做幌子,等不及那女子敗陣而已。而你,我很佩服那個人的膽量,居然從我身邊的人下手。”轉眼間,男子的神色一斂,伸出手,對著身側的男子猛的揮掌,一招結果了那叫做衛祥男子的性命。
樹影晃動間,一名身著碧綠翠煙衫的女子,已然站立在男子的身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