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坑三姑娘這類的事之後,我環顧四周,仔細想了想,發現我身邊的人貌似都不大正常。

高冷的遺商仙君一點也不冷,高倒是挺高的。

坑三姑娘被入魔了。

白岫長得挺善,但其實很暴力。

他們的人設或多或少都有些崩壞。

至於霽澤,他倒是沒什麼……反正和我不對盤。

我估計他潛伏在我的身邊是密謀想殺死我。

比如現在,我拿著噴壺,正蹲著給院子裏的花兒澆水。

而霽澤坐在我的對麵,正對著我,一臉冷肅,前麵擺著磨刀石,一手拿著菜刀,一麵看我,一麵大刺刺的磨刀。

霍呲霍呲的磨刀聲傳入耳朵,我縮著脖子,拿著噴壺的手抖了三抖。

我說你磨就磨唄,老看著我幹啥玩意兒?

實在讓我承受不住的是,你他媽拿著我家的菜刀在我家院子裏看著我磨刀,你不覺的拘謹嗎?!搞得跟你家似的!

我拿眼角捎了他一眼,撞上他冰冷的墨眸,我手又一哆嗦。

他那眼神威懾,比阿栓厲害多了。

這一大清早的,霽澤不在家裏睡懶覺,偏偏過來盯著我看。

我皮糙肉厚的,有什麼好看的?要比耐看還是坑三姑娘略勝一籌,天庭裏辣麼多小仙女,一抓一大把,你要看啥樣的沒有?偏偏來看我,硬生生把我看窮了!

“再澆就淹死了。”霽澤瞪了我一眼,語氣冷冷。

低頭一看,嬌柔柔的小蘭花果然婀娜著葉子在水窪裏遊泳了。

我將水壺一扔,站起身來,猛地起身我腦袋缺血有些發懵,我扶了扶腦袋:“淹死就淹死,我又不喜歡花。”

他雖然沉默,但手中磨刀的動作還是不停,霍呲霍呲——

我頭皮發麻,愈發覺得他磨刀像是在磨骨頭,令人不寒而栗。

我皺眉,實在忍不下去了,說道:“你要是實在喜歡那把菜刀,你就拿走好了!”

我雖然窮的吃土,但還是買得起菜刀的。

磨刀聲戛然而止,他停住動作,抬頭看我,墨眸漆黑,聲音也是涼颼颼的:“你以為我是因為喜歡一把菜刀才到你這兒的?”

我咬了咬牙:“你要是喜歡,那磨刀石也送你。”

他也咬牙:“我稀罕一塊破磨刀石?”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你抱著不撒手?!

“你來找我是真有事,還是就想抱著我家菜刀玩一玩?”其實我懷疑他真正的目的主要是找我的茬,兼不讓我好過。

他沉默不語,末了將菜刀一扔,站起身來,才道:“有事。”

“有事你不早說?”明明有事還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我差點以為你是來旅遊的呢!

他倒來了火氣,劍眉擰緊,黑眸鎖住我:“從我進來的那一刻開始,你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嗎?”

“我不看你你就不說話了嗎?”我和他針鋒相對,誰也不饒過誰。

“你不看我,那我說話還有什麼意思?!”他不光說著話,還上手了,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強硬如鐵鉤的手指將我的手臂緊緊鉗住。

“哎哎哎!你動什麼手?你再動手動腳的我就正當防衛了!”我啪啪啪拍著他的手背,幾掌下去,把他白皙的手背拍紅了。

突然他眼眸裏的光驀然一凝,另一隻手伸過來,掐住我的下巴往右側一歪,露出脖頸的皮膚。

看見他泛紅的雙眸,我心底一涼,一股涼意順著脊梁骨直竄入後腦,最後在天靈蓋炸開,擴散,蔓延。

他惱羞成怒是要吸我的血還是擰我的脖子?無論哪一種我都接受不了。

他目光裏的凶狠似乎要將我的脖子燒斷,但他沒有動作,就瞪著眼一直在看。

看看看!還看!你怎麼還不動手?

哎不對!千萬別動手。

他突然一個眼刀瞟向我,俊臉上鐵青一片:“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