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都城內,百姓一片驚慌,人人都聽聞了冷月連日來連破幾成,直逼都城之事。
天氣晴朗,但是有人的心情卻是一片陰霾。數日來,每日早朝,楚桓的皇帝都會接到八百裏加急的奏折,他不能不氣,不能不怒,因為沒有一份奏折說的是好消息,全部都是北辰的哲王妃怎樣怎樣,自己這邊損傷多少人,城門被迫,求都城援助!
朝堂之上,人人大氣也不敢喘,比起害怕皇上的震怒,他們更是震驚於冷月這個人,根本不能稱作用兵如神,當然如果勉強必須這樣稱讚的話,他們也堅決不肯相信這個女人那些亂七八糟的戰術,到底出奇在何處?以至於楚桓這麼多有經驗的作戰將領都無法守住城池,被她一一擊破。
此時此刻,那個讓他們很是不屑卻又無比害怕的人,就帶著兵駐紮在十公裏外,對著都城虎視眈眈。
楚桓皇帝冷眼盯著下方議論紛紛的眾位大臣,他和冷月有過接觸,當時也隻是覺得這樣的女子與眾不同,很有威迫感。隻是,他沒想到竟然會是她,逼迫自己到如此境地。他很厭煩這些大臣,一問有何應對之法,便是無數張嘴開始對冷月上下數落不是,可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就是這個女人在他們那裏無論多麼不濟,此時都讓他們無法應對,甚至下一刻都城便會危在旦夕。
眾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想要盡可能貶低冷月,以博得皇上展顏一笑的時候,他們的皇上卻拂袖而去,扔下群臣大眼瞪小眼,無語對望。
離開大殿的楚桓皇帝,怒氣衝衝,直奔軟禁段天宇的住處去。身後的宮人們,迅速跟著,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前麵這個喜怒無常的主子,就丟了性命。
楚桓皇帝到的時候,段天宇還在跟著宮女說笑,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的模樣,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覺悟。那幾個宮女見到皇上,嚇得戰戰兢兢地跪了下去,段天宇這才反應過來,也跪下行禮。
皇帝眯著眼睛,掃視了一圈,才輕點了一下頭,進了屋內。之後,段天宇也起身跟了進去,剩的一眾宮人依舊跪在那裏,不敢輕舉妄動。
屋內,皇帝負手而立,給人一種陰冷黑暗的壓迫感,段天宇跟進去後,跪了下來,等著皇帝發話。
許久,皇帝才默默轉身,冷盯著段天宇,開口問道:“你的兩個哥哥竟然都被那哲王妃抓了去,是不是有些可笑啊?”皇帝語氣不善,逼問著段天宇。
段天宇抬起頭,冷靜應對,恭敬地回道:“皇上,微臣相信兩個哥哥是不會背叛您和楚桓的,您也看到,那個冷月任誰也掌控不了她的作戰方式,微臣也聽說了,楚桓這麼多優秀的將領都敗在她手上,她確實不是一般的女子。”
皇帝聽後,依舊是盯著段天宇,並未收回視線。段天宇定了定神,複又說道:“那冷月本是葉尚書之二女葉卿殷,嫁入段將軍府後,練兵、比試,哪一種都不該是一女子所為。葉尚書連自己女兒的情況都不知曉,我們與她隻是短暫接觸,之後她便離開,再無聯係,又怎會為了她而做出有損皇上您和楚桓之事?”
終於,在這番話後,皇上落在段天宇身上壓迫的視線收了回去,段天宇暗自也鬆了口氣。
“冷月她人已經在十公裏外,隨時會進犯朕的都城,那時朕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皇帝撂下這句話,決絕地離開了這裏。
等他走後,段天宇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又跑出去找宮女閑聊去了,似是剛才的事並未發生一樣。
與此同時,冷月正站在營帳外,昂首望天,背影有些淒涼,她朝著楚桓都城的方向,默默地為那十五名暗衛哀悼。
來來往往的士兵,沒人打擾她,也知她最近有些疲憊,心裏都很是心疼和尊敬。盡管他們即將攻破的是自己國家的都城,但是一路而來,冷月下令盡可能減少傷亡,所以才想出那些戰術來,這些都是他們親眼所見。而且之前冷月已表明態度,隻是為了給楚桓皇帝一個警告,她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讓他不再貪圖北辰的國土,不再插手北辰之事!
眾將士也不希望戰爭四起,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特別是在遇到冷月這樣對手,楚桓沒有勝算。
隻是他們不知,冷月此行的另外目的,她必須為那十五人討還公道,定然讓他永生都記得,不是什麼人他都惹得起!
冷月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收拾下心情,緩緩向營帳內走去。
三日後,鐵池五萬大軍前來與冷月三萬大軍彙合,八萬大軍又向前行軍三公裏,再次紮營。
楚桓皇帝最終做出決定,任命段天宇為護城大將軍,領兵八萬,與冷月對抗,皇帝親自觀戰,實則是監督!段天宇領命,眾臣反對,皇帝大怒,質問誰可擔當此任,無人吱聲,反對自然無效。
三日後,冷月大軍繼續向前推進,又行三公裏,複又紮營。
楚桓皇帝陰沉不已,段天宇下有一將領,略過他,請兵出戰,段天宇並未表態,皇帝下旨準奏。
那將領姓齊,齊將軍率兵兩萬,為先鋒軍,出城叫陣。
鐵池和鳳娘點兵一萬,出營迎戰!兩軍對峙,怒目相向。
齊將軍為人好大喜功,性情暴躁,在看到鐵池和鳳娘二人臉上的不屑神情,自然承受不住,尤其鳳娘還是女子,便要求對戰。
鐵池一騎飛奔而出,與齊將軍交起手來,幾個回合,齊將軍便不敵,武器被鐵池挑飛,摔落馬下。齊將軍的幾個手下見此,忙策馬前來,其中幾人敵上鐵池,剩餘一人迅速將齊將軍拉上馬來,之後加入了那幾人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