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將鐵池圍在中間,楚桓、北辰雙方軍隊人人提心吊膽,等著結局。隻有身在其中的鐵池,和身後觀望的鳳娘,還有坐在營帳中的冷月,並不擔心。
果然,幾番交手,那幾人聯合仍舊不敵鐵池,心下大驚,轉身欲走。
鳳娘見此,策馬而上,抽出腰間的鞭子,與鐵池合力,將幾人擋了下來。雙方複又激戰起來,齊將軍和他的手下,最終仍是被鐵池和鳳娘打下馬來,二人抽出馬上的繩索,將幾人捆綁到一起,拉在馬後,拖回大營。
對麵楚桓的軍隊,見幾位將領全部被擒,都心下大駭。一萬千魂軍,吼聲震天,“速速滾回,不殺爾等。”
那兩萬士兵,有人大叫一聲,逃了開去,立即便傳染了周圍的眾人,全部扔下兵器,混亂地向都城逃去。
那些大叫的人,便是蘇子言安排在楚桓軍中的暗樁,冷月之前一直沒有動用北辰其他軍隊,也是為了防止內部有楚桓的奸細。這種時刻,那些暗樁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使得楚桓先鋒軍四散潰逃之事,成為笑柄。
其實,不過是鐵池和鳳娘的本事強了些,冷月本就是如此打算,她此番帶來的人,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本身都是北辰的精銳,再加上她和蘇子言的人,楚桓的這些人又豈會是對手?
至於北辰那邊,蘇子言和蘇子風已經商量好了,蘇子風訓練的軍隊,秘密滲入北辰各個地區的隊伍之中。蘇子風也帶人回了都城,以對抗大皇子一黨接下來的逼宮,所以基本上那些人藏得再好,再有本事,也掀不起大風大浪來。
楚桓先鋒軍潰敗後,冷月立即下令,全軍加速向楚桓都城進軍,兩日後抵達城外一公裏處,主角畢竟在城內,這段時間施加的心理壓力,已經足夠。
那麼,該是我們試試誰更厲害的時候了,冷月冷笑,她要將他們之間的賬好好算算!
兩日後,大軍壓城,城牆上站著楚桓皇帝、段天宇,還有一些大臣,冷月果然看到了料想中的葉尚書,想來這也是皇帝的意思,畢竟在他心裏,葉尚書是葉卿殷,也就是冷月的親爹。
冷月望了望城牆上的眾人,不得不可惜地搖頭,為楚桓皇帝,因為他似乎想錯了。
城牆上有一人高喊道:“葉卿殷,你看看他是誰?”那人指著身邊的葉尚書,“你背叛生父,背叛自己的國家,你怎配為人子女,為人臣民?”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頓時城牆上的眾人,竊竊私語起來,不過城下的人隻能看到動作,聽不到他們說的是啥。
冷月撇了撇嘴嘴,想要讓她身敗名裂,失去人心嗎?真沒勁啊!之後,她對跟在身後的夜點了點頭。
夜領命,策馬上前幾步,發動內力傳出話去:“請楚桓的皇帝睜大眼睛看看,我們身後可是你楚桓的士兵!如果硬說我們王妃是背叛了你們,那這數萬將士為何也會背叛,這隻能說明,國之不國,君之不君!”
這回,城牆上的眾人竊竊私語地更甚了,眼裏滿是震驚。楚桓皇帝危險地眯起雙眼,盯著下方坐在馬上悠閑地玩著馬鬃的冷月,四周的人都感受到了那寒冷,哆嗦不止,都悄悄地向後退開些。
城牆上傳話那人,又出聲吼道:“叫葉卿殷出來說話。”言語絲毫不客氣。
城下的眾人,苦笑著搖頭,這些人純屬沒事找虐的。
隻見冷月策馬上前,悠悠地抬起頭,高聲吼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請快說,我很忙的!”
那人一愣,似是沒想到冷月會站出來,或者說沒想到冷月會用這樣的話回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轉過頭去瞧了皇帝一眼,被那個眼神嚇得一哆嗦,立馬開口:“你都不顧惜你生父的性命了嗎?”
冷月不耐地挑眉,看向楚桓皇帝,“你這算是威脅我?他是你的臣子,與我無關,你是要殺要剮要煮要燉,麻煩回去處理,這裏是打仗的地方,請你尊重!”
身後的軍隊轟然大笑,城牆上的傳話人身子顫抖地更加厲害,因為來自皇帝身上的暗沉氣息越來越濃了,葉尚書早已氣得臉色慘白咳嗽不止,大聲罵著,“孽女,孽女!”
“葉卿殷,你不要太囂張!盡快將我們的人還回來!”傳話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否則,你就會像那些無頭人一樣,死得淒慘!”
這不提還好,一提冷月渾身上下瞬間冷冽不已,話也不說,直接擺了擺手。
身後的軍隊前排向兩側讓開,露出裏麵的數十輛大車,車上是濕草。車後有八名士兵,推著車向前,城牆上的眾人疑惑地看著這一切,直到那些人推出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
隻見草堆上有煙冒了出來,隨即越來越濃,借著風向向城牆上飄了過來。冷月冷笑,她知道楚桓皇帝疑心很重,即使任命了段天宇,也是為了試探,定然親自前來,表麵上為了振奮軍心,實則為了監視段天宇罷了。
冷月要讓這些人好好嚐嚐這煙的厲害,裏麵沒有放什麼毒藥,隻不過十幾車的濕草裏放了些嗆人的東西,會讓人涕泗橫流,睜不開眼,咳嗽不止罷了。
那些士兵點燃草堆後,迅速退了回來。城下的人就看著城牆上眾人,哭喊著,嚎叫著,四處衝撞著的慘樣。那些人此時此刻定然會深切感受到冷月奇特戰術的威力,即使楚桓皇帝也沒了往日的威嚴,大聲下令“射箭。”可是睜不開眼的人,即使射出了箭,也失了方向,失了準頭,有些甚至傷到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