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殺手的地方,處處變為修羅地獄,殷紅一片。
數日下來,眾人沒日沒夜的趕路,還要時刻警惕著殺手偷襲,與之廝殺,早已筋疲力盡,冷月看著辛苦狼狽的眾人,有些心疼,再這樣下去,即使不被人殺了,也會被累死的。
當晚冷月站崗,讓眾人去休息,她則在一旁調用萬象決,調理自身。第二日天剛亮,眾人便進了一處城鎮,買了幾輛寬大的馬車,棄了馬匹,這樣方便輪番休息。
自上了車後,冷月什麼也不做,大吃大喝後,倒頭就睡,其餘眾人自然知曉她是擔心蘇子言,暗恨自己沒在他身邊,看著這樣的冷月眾人也都心下擔憂。
幾日後,終於到達北辰都城,隻是城內城外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有些不對勁啊,我們觀察觀察再進去吧!”鐵池皺緊眉頭,心頭也感應到不對。
“大家都累了,直接進去,去幻湘樓。”冷月沙啞的開口,她覺得有問題是正常的,一路殺手阻攔,那人定然知道他們的行蹤,因此沒有觀察的必要,終歸是要進去的。
眾人沒有異議,趕著馬車進了城,直奔幻湘樓。他們也知道,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有進來才能有機會去查探,一路上消息被封鎖地那麼死,無非就是在等著他們,至於是不是想一網打盡,便不得而知了。
幻湘樓依然開著業,做著生意,隻是卻冷清不少。冷月一行人進去後,看到楊前等人都在,鬆了一口氣。
冷月什麼話也沒說,直接來了句“吃的喝的準備好,我們要洗澡,然後休息,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楊前他們自然看得出冷月幾人趕路的疲憊,連忙準備去了。
眾人也都累了,吃飽喝足,洗漱幹淨,都睡了過去,一連睡到第二日傍晚,才陸續醒來。
醒來後,自然又是一頓吃喝,吃飽了肚子大家才聚到一起。
“說吧,都發生了什麼事?”冷月開口問道,其餘眾人豎起耳朵聽著。
“皇帝被人下了藥,臥病在床,這事嫁禍給哲王身上,被關押了,目前大皇子掌控朝政。”楊前簡略地說明了此時的情況。
“目前各城池傳回來的消息,隻能到幻湘樓就截止了,哲王府的暗樁暗衛也都無法將消息傳遞給哲王殿下,一般都是送到這裏,等著你回來呢。”王霄複又補充道。
“他被關在哪裏?”冷月皺緊眉頭。
“不知道,我們查不出來。”嶽峰有些沮喪地看著冷月。
“四皇子呢?”冷月又問。
“被軟禁在宮內,說是為皇上治病,哲王府和四皇子府以及那些大臣的府邸全部都被監視起來,略有動靜就會被盯上。”楊前回答道。
“恐怕這都城每一處都被大皇子的人監視起來了吧。”衛虎突然開口,“我感覺得到。”
眾人點頭,自然是都有所察覺。
眾人一夜未睡,將所有的信息全部整合在一起,冷月終於將目前的情況摸了個清楚。
她去楚桓後,蘇子言擔心,便派了墨戈帶兵相助,墨戈走後,大皇子的計劃便開始執行了,老皇帝似是一夜之間發病,而那之前隻有蘇子言陪在身旁,事後從蘇子言的身上確實搜出一樣東西,那隻是一般的香包。
問題不在於那香包,而在於給老皇帝下的藥,從很早便開始了。整日伺候皇帝起居的小德子便是大皇子安插了多年的棋子,那藥不是下在飯菜裏,而是每日洗漱的水中,透過皮膚滲入進去,每次隻有一丁點,卻可以日積月累,恰巧那日小德子不經意間拂過蘇子言的香包,上麵沾染了一些粉末,在靠近老皇帝的時候,被吸入少量,引出病發。
之後自然該出現的人都出現了,老皇帝昏迷過去,蘇子言被押了下去。之後大皇子一黨極力保出大皇子,暫代朝政。回來的蘇子風,也被以給皇帝治病的理由,軟禁在宮中。
那之後蘇子言便被移走,至今關押在何處,無人知曉。
不過目前掌權的大皇子,還不能對老皇帝下殺手,因為玉璽沒有找到。本來輿論就對他很是不利,此時更不能操之過急,必須名正言順,找到玉璽後,以蘇子言等人的性命逼迫老皇帝傳位給他,之後再動手滅口,這是大皇子一黨打得如意算盤。
自從大皇子掌權後,哲王一黨的眾臣也都以各種理由入獄,隻是其中牽連頗深,暫時還未定罪,但是每日的皮肉之苦卻是少不了,目的自然是想從他們口中套得有益的情報。
冷月想了想,有些頭痛,末了,吩咐眾人一句:“將要保護的人秘密送走,其餘的人我不強求,留下的,生死與共。”
眾人自然知道這要保護的人是誰,無非就是懷孕的鐵盈和靈兒,其餘人想趕都趕不走。眾人都知冷月此時內心是最為痛苦的,鐵盈和靈兒沒有出口要求留下,她們很清楚該怎麼做。
當晚眾人心情都有些壓抑,各自帶著心思回房去睡了。
冷月一夜睜眼到天明,這日,大皇子派人請冷月入宮,說是封賞誥命夫人守住北辰江山之功。
冷月迅速地穿衣打扮,對著鏡中的自己注視了一刻,好似看到了他的麵容,冷月淡然一笑,等著我同你一起,擺平這動亂,恢複這安平江山。
冷月相信,以蘇子言的本事定然不會輕易就被捉去,他這樣做定然是有他的安排,而她要做的就是憑著心靈感應,去配合他。
冷月收拾好心情,掛上一個燦爛的笑,帶著夜一人,出了幻湘樓的門,駛向皇宮。
一切都將在這裏開始,也將在這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