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一邊收衣服,一邊朝一臉怨婦模樣的蕭風招了招手:“小瘋子,愣著幹嘛呢,過來幫個忙,把你們的被子收了。”
她怎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沒有看到他很不開心嗎?不需要先過來安慰一下嗎?
還有……小瘋子是什麼鬼?
人家叫蕭風好不好!蕭,是蕭然物外的蕭!風,是風流倜儻的風!
心裏的委屈猶如潮水般洶湧,這種不被重視的感覺,蕭風活了二十一年,還是頭一次感受到。
他大步走到蘇末跟前,氣鼓鼓地問道:“你跟三弟,剛才在那裏做什麼?”
蘇末白了他一眼:“你不是看見了嗎?喂他吃餅啊。”
蕭風:“他沒有手嗎?你給他,他自己會吃。”
蘇末:“.…..”
多大個事啊,至於這麼生氣嗎?她不就是見蕭羽在殺雞,騰不出手來吃餅,才好心喂一下他。
畢竟,蔥油餅趁熱吃才好吃,涼了就不脆了。
她哪裏知道蕭風是醋壇子打翻了,隻當他哪根筋又不對了,看她不順眼,故意來找茬。
所以,她幹脆選擇無視他,把自己的衣服收好,蘇末就轉身回屋。
屋裏還有三個年輕勞動力呢,不用白不用。
見媳婦兒居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蕭風那顆脆弱的小心髒,仿佛被撒上了一把鹽,火辣辣的痛呀。
他急急上前,攔住蘇末:“你為什麼不理我?”
二十一歲的大男人,比蘇末還高了一個頭,此時卻像個孩童一樣,無理取鬧。
是的,在某些方麵有些遲鈍的蘇末看來,蕭風就是在無理取鬧。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嗎?”
他又不是她的誰,她也沒對他做什麼,他凶什麼凶?莫名其妙!
“我……我怎麼沒有好好說話了?”
某男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很衝,凶巴巴的,像找人幹架還差不多。
偏生蘇末也不是什麼好脾氣,別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別人。蕭風這般跟她說話,她聽著不舒服,哪裏還會有什麼好臉色。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蘇末抬眸淡淡道:“好,那麼請問一下,你想說什麼呢?我洗耳恭聽。”
秋水般清冽的眸子,直直地看著蕭風,嘴角微微往上翹著,似笑非笑。熟知蘇末的人都知道,這是她要發怒的征兆。
蕭風被她這樣盯著,心中既緊張又忐忑,一時竟不敢與她對視。他別扭地移開眼睛:“你做的餅,我已經吃完了。”
“哦,然後呢?”
“很……很好吃。”某個大男人頓時變得有些扭捏起來,安靜了兩秒鍾,終於鼓起勇氣看著蘇末,“我下次還要吃。”
生怕聽到什麼拒絕的話,說完這一句,蕭風就大步走開了,腳步淩亂得像是逃命一樣。
蘇末呆愣在原地,這就——完了?那剛才一副要幹架的架勢算是怎麼回事?
她扶了扶額,心裏暗自覺得好笑。
短短幾次交鋒,她也是看出來了,這蕭家老二看著高大威猛,其實,性子最像個小孩子,想說就說,想做就做。
嗯,換言之,就是傳說中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