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沫洗完澡,披著濕發坐在窗下,熟記白天陸爺爺交的那些人體穴位的內容,複習完了這些,又拿出一本記賬的本子,大體的算了一下投資客棧所用的成本以及可能盈利的時間,這麼一認真起來,時間就不知不覺到了半夜。

楊翠柳半夜起來解決尿意,看見林小沫處還亮著燈,一邊心疼家裏的蠟燭錢,一邊兒又擔心林小沫累壞身子,趕緊走過來敦促道:“小沫啊,你在幹什麼呢,怎麼還沒有睡覺啊你?”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這樣,你趕緊睡覺,快些去睡覺,聽見沒有,身子要是熬壞了可怎麼好啊你?”

小許摘了一片又一片的葉子,抬起頭看向屋子外邊,還是大雨傾盆,不見有停下來的趨勢。

烏雲陣陣,五雷轟頂。

“哎呀,這個雨要下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停啊,真是沒完沒了了,這雨下的我脾氣都沒有了,這又不是春天,怎麼下個雨也是沒完沒了的呢,我都快要發黴了啊。”

林小沫坐在門口,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打在泥路上,無奈說道:“你在發脾氣也是沒有用的,反正這雨也不會停,再說了,這樣子下雨你不開心嗎?我看你應該是挺開心的吧?嗯?”

開心?

他有什麼好開心的?

小許窩會自己的地盤,默默地做事。

林小沫看他一眼,“哎,我說哥們,我這樣子說你你也不要不開心啊,這雨下的這麼大,就沒有人來咱們這兒了,沒有病人來咱們這兒,你不是就不用幹那麼多的活兒了,這樣子你不開心嗎?嗯?你以前不是老是說我們這兒的病人太多嗎?怎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就不樂意了?你怎麼就不樂意了你?”

“我樂意什麼啊?你別把我想的那樣子不堪,你看看,咱們這兒的病人都不見人影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都不見病人來咱們這兒醫館來看病,我都快誤以為,這是個賣藥的不是個醫館咧,不,興許連買藥的都不來咱們這兒呢,你說對不對?連買藥的都不來咱們這兒了。”

林小沫捧著臉頰,垂頭喪氣起來,她覺得自己的醫術好不容易長進了一些,可偏偏這又沒有什麼人來這兒看病了。

這可怎麼是好啊?

林小沫歎完氣,小許也跟著來,“唉,如果照著這樣子下去,我們這兒陸醫館什麼時候關門大吉了也不一定,唉,我們沒有什麼精力了,陸大夫也不常來了,唉,這兒醫館有的沒的都是沒有什麼大事兒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什麼叫關門大吉啊?興許就是這幾天病人少了而已,這個陸醫館是陸大夫一輩子的心血,怎麼可能輕易就關門了呢?不可能的,你就不要胡說八道了,小心陸大夫聽見了又要把你暴打一頓,聽見沒有?”

林小沫衝著自暴自棄的小許,豎起拳頭嚇唬他。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陸醫館還能夠開多久下去,她隻是不想要改變現在的這個生活狀態,每天三點一線,家、陸醫館、客棧,這些地方以及生活在這裏的人都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她不想他們就這麼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