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淺看著眼前的離修,感覺很陌生,似乎不是那個當初她犯錯幫她受罰,陪她練劍的師兄了,對了,他不再是離修,他叫墨離修。
墨離修望著離淺蒼白的臉,說:“好好養病吧,你的盅和毒我有把握全部清除,風啟不缺上好的草藥。”
離淺嗤笑了一下,閉住了眼睛,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但是微微顫抖的嘴出賣了她。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離修還是她的好師兄,尊禦天還是那個她愛著的人,尊景洲還是那個嬉笑的藍顏知己,人生如之如初見那該多好。
這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從高處落了下來,她靜靜的聽,似乎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自己的心摔成了碎片,深深紮入五髒六腑,痛的不能呼吸,不能呼救。隻有默默的流淚。
墨離修坐在上書房,手裏摩挲著一條銀色的手鏈。還記得當年兩人在靈碧山修行練武,離淺從來都不認真,自己為了激勵她,親手打造了一條梨型的手鏈送給她,離淺笑顏如花,他想,今生什麼皇權富貴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天天見她的笑顏就好。
其實,他也抱著一個自私的想法,想讓離淺變得更加強大,好足以陪他站在高處俯瞰眾生,他懂得,高處不勝寒。
光陰似箭,他慢慢的掌握不住離淺的心,十幾年的陪伴,仍敵不過那人與她的擦肩而過。他也會心痛,也會絕望,這一次抓住她,他再也不想放手。
時間就像個孩子,蹦蹦跳跳的就從你我的指尖溜走。轉眼間,就到了寒冬臘月。風啟國地處南方,倒是看不見大雪紛飛的樣子。
這日,離淺坐在窗前看那寒雨飄飄,海月拿著火盆進來。那天,墨離修走後,命人送來了茯苓和海月,離淺聽說是離木從尊景洲那裏找到她倆,將她們帶了過來伺候離淺。
一見到離淺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茯苓立馬趴在離淺的身上哭了,海月站在旁邊也在默默的流淚。
離淺渾身無力,柔柔的說了聲:“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茯苓顫抖的叫了聲:“小姐。”
離淺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徹底清了體內的盅和毒,墨離修每天都會過來坐一會,但是也沒說過讓她走的事情。
今日,離淺無論如何也要開口說離開。
墨離修又過來看離淺,離淺沒有像往日般,對他愛理不理。離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是剛下朝就過來了,身上還穿這龍袍,離淺回想了一下,好像他每次下朝第一件事就來看她,也幸虧墨離修沒有後宮,否則自己麻煩豈不是很多。
墨離修看著離淺不似往日冰冷的臉,心裏也是一陣高興,茯苓上前為兩人斟了茶,然後退了出去。
“淺淺,你知道在大宣王朝發生了什麼事嗎?”
離淺懶懶的抬了眼皮:“朝廷中的事情和我這個江湖中人有何幹係。”
“也對,你現在應該不算是大宣的人了,該是我們風啟的。”
“誰說我是你們的人,我隻是我自己的。”
“大宣和奧古開戰了,奧古先挑起來的。”
“你和我說這個幹嘛?”離淺有些不解,今日墨離修似乎有些不一樣,突然和她討論起國家大事。
“你可知道大宣那邊誰是主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