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一青衣小帽的男子帶著三五仆從推攘這路中間的百姓,真真是詮釋了狗仗人勢的奴性。
隨後一頂四人抬著的黃緞軟轎在丫鬟的簇擁下大張旗鼓的行了過來,光看這陣仗駱蟬就這道不知這又是哪家風揚跋扈的大小姐,似乎遠遠的她就能聞到那股濃重的脂粉味和尖酸刻薄的味道。她嫌惡的瞥了那轎子一眼,端起茶盅猛灌了幾口,想壓壓胃裏翻上來的惡心。
那管家張了張嘴,急得一頭水一頭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正在這時那狗腿的小廝又在街道上叫道,“流風山莊的路也敢擋,不想在這江城混了是不是?!”
流風山莊!駱蟬訝異的挑眉盯著清雅淡然的風旒毓,實在沒法把他和轎中之人聯係起來。
“去把他叫上來,不要在下麵丟人現眼!”駱蟬第一次聽到風旒毓這樣冰到極點的聲音,一時也對那人來了幾分興趣。
不多時管家便帶著那轎中之人上了樓,隻是此他非彼她。隻見門口出現的是一個清瘦秀氣的男子,一襲雪白的長衫,下擺點著一株赤色的梅花,青色的腰帶也細致的描著一圈淡粉的花瓣,一頭細軟的青絲鬆鬆的係著一條同色是玄青軟紗,長長的發尾服帖的垂在腰際。一張白皙的麵容上隱約還能看見淡淡的胭脂痕,大大的眼睛含羞帶怯的盯著風旒毓,有些期待的張了張薄嫩的唇瓣,又絞著帕子垂下了頭。
駱蟬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嬌羞的男子,猛然想起民間關於風旒毓的傳言,曖昧的瞄了一眼一臉冷沉的風旒毓。
風旒毓眼底快速的流過一絲尷尬,長歎一口氣冷言道,“你怎麼跑到江城來了?”
一聽風旒毓開口問話,那男子微微紅了臉,急切的答道,“青衣聽莊裏的人說莊主在江城,自從前些日子莊主把青衣接回流風山莊青衣還沒有見過莊主,所以這回我就想著......”
他抬眼看了看臉色更加沉鬱的風旒毓聲音越發的小了下去,最後幹脆悻悻的住了嘴。
“流風山莊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些多嘴多舌的人!”
“莊主。”那喚作青衣的男子已經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狀似受傷的撫了撫胸口。
“算了,旒毓你就看在他老遠來了的份上別計較這些了。”駱蟬促狹的摩挲著青花的杯口,轉而對著青衣友好的笑了笑,“你快過來坐吧,趕路也該趕累了。”
青衣撚起一個蘭花指,眸光轉向駱蟬,微微蹙起了眉,這女人是誰竟然敢叫莊主旒毓,要知道就他所知敢這麼親昵的喚風旒毓的隻有他的摯交子皓。他一眼掃見駱蟬的容貌,眸底竄起一股妒火,卻也不敢做聲,抿著唇下意識的挺了挺腰,倏爾他的視線釘在駱蟬身邊的蕭墨翎身上,就像見了小綿羊的餓狼一般幾乎都要泛起綠光。
蕭墨翎被他盯得幾乎就要發作,剛剛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現在卻是鐵青的嚇人,風旒毓也不出言阻止,倒是自顧自的喝起了茶。
“風莊主不管好你的人,是要本王替你管教嗎?!”風旒毓肅殺的瞪了青衣一眼,不滿的轉向了風旒毓,“你若是不心疼本王就把他那雙到處亂瞟的眼睛珠子挖出來!”
青衣聽得嚇了一身冷汗,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畏畏縮縮的退到風旒毓身後,埋著頭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其實這青衣本是一戲班班主從小收養的孤兒,從小就跟著那班主學唱青衣,也由此得了個青衣的名字,長大了到成了戲班裏紅極一時的名角兒。後來風旒毓成了風家的家主,再後來忽然傳出他有龍陽之癖的傳言,好像是為了印證這個謠言一樣,不久這個青衣就被接進了流風山莊。那時他的作風就極其囂張跋扈,在平京都敢目中無人,橫行霸道,沒過幾年就被風旒毓“打入冷宮”送去了城西後山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