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真的想和旒毓清算清算?”風旒毓微眯著雙眸,屈指點著桌麵笑道,“隻怕到時候翎王爺你還不起!”
“笑話!我蕭墨翎何時欠下過你給不起的......”猛然蕭墨翎住了嘴,像是想起了什麼眸色一冷,放在身側的大掌死死的攥成了拳,“你!風旒毓你不要得寸進尺!”
“嗬!看來王爺是想起來了,當日在南宮府王爺可曾親自立下字據。”風旒毓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慢慢的念出了那日所立字據的內容,“拙,壬辰年六月十五於南城城主大婚之際,吾自祈願為流風山莊莊主風旒毓與遊藝女子楚璃結連理之好窮盡心力,姻緣不成此約不竭。天厥翎厥王蕭墨翎立。”
看著蕭墨翎陡起殺意的眼神,風旒毓從容不迫的呷了一口杯中的苦丁茶,牽唇笑道,“而這楚璃正是小蟬,沒錯吧?”
此言一出,坐在風旒毓身邊的青衣不可置信的掩著唇,一雙大大的眸子盛滿了惶恐、疑慮、妒恨、無措,最後複雜的把視線瞟向了風旒毓氣勢淩人卻依舊笑的溫煦和暖的臉。
“怎麼樣,翎王爺可還得起?”他繼續咄咄逼人的開口,眼底盡是戲謔的精芒。
駱蟬垂下眼瞼,掀唇低低的輕笑起來,他這一笑徹底人惹怒了一旁抿唇強忍著的蕭墨翎,唇角噙著笑,隻不過那笑一點暖意都沒有,眼光從駱蟬的身上慢慢的一點一滴的移開。
“本王就是還得起,風莊主你就要的起嗎?!”
他周身的淩寒,像一隻準備攻擊人的黃毛獅,蟄伏著,嗜血萬分,那子夜寒星一般冷潔的眼瞳中,颯颯陰風,唇角緊抿,緊緊的鎖著風旒毓那張令他討厭到極點的清雅霸氣麵孔。
空氣中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劈裂吧啦的震天響,好一番眼神的較量。
這時候駱蟬也微微變了臉,這兩人都終於露出了本來的一麵,一個是叱吒商場的天下第一富商,一個是朝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冷麵王爺;一個言辭犀利,勢在必得,一個霸道暴虐,不讓分毫。
他們一個進另一個就跟著進,步步緊逼,氣氛僵持冷冽的一觸即發。
忽然風旒毓淺淺的笑了起來,“王爺這話問的有趣,旒毓是個商人,做的就是明碼標價的買賣,如今字據在旒毓手裏,人自然就是旒毓的。”
蕭墨翎也笑了,寒眸掠過一絲輕嘲,聲音曖昧的睨著風旒毓身邊的青衣,“人是你的?本王怕隻怕委屈了小蟬和你身邊這位‘紅顏知己’!”
他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風旒毓是喜歡男人的,駱蟬跟著他說好聽點那叫擺設,說不好聽了那就是守活寡,還要跟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風旒毓臉色一變,溫煦的臉上第一次閃過一絲狠戾狂暴,茶色的瞳子像蟄伏著一個魔鬼,眸底浮上一絲血紅,好看的薄唇緊抿成淡淡的粉白。
“莊主。”青衣有些擔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他緩緩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邊水目盈盈的青衣,一張嘴唇角便滲出一絲妖嬈的血紅。
青衣見了大驚失色,惶恐的站起身,捧著風旒毓的臉端著帕子小心翼翼的擦著他咬破了的唇角,撲簌簌的就落下淚來。風旒毓眉間一緊,猛地按住青衣還在他唇邊的纖手,厭惡的扯了下去,青衣一愣,委屈的立在風旒毓身側,咬著指尖隻一個勁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