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刑伺候?這下穀雨也不讓了,義正言辭的阻了回去,“戚大人,這幾棍下去她怕就開不了口了,剛剛大人也說了,你我今日之要是問出那刺客所在又受誰指使,你我權且委屈一回,別與她一般見識,啊!”
穀雨滿眼的促狹看著吃了癟的戚韻宇,心中大快,讓你裝清高,裝好人!哼,咱就拿你說過的話招呼你!緊接著,上首的他假意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開始了程序化的審問。
“堂下何人啊?”
“女人。”駱蟬眸底的狡黠一閃而逝,笑道,“難道大人看不出來嗎?”
穀雨臉色一僵,大聲喝道,“本官是問你姓甚名誰?!”
“大人怎麼知道小女子名叫甚誰。”
“你敢戲耍本官!”穀雨神色大為光火,戚韻宇冷哼一聲,不予理會,自顧自喝起茶來。
駱蟬神色惶恐的盯著穀雨,佯裝緊張道,“大人說笑了,我怎麼敢戲耍大人,這罪名可比刺殺王爺大多了,再說耍戲的倒是在這牢房裏,戲耍的我可沒瞧見。”
“放肆,翎厥王乃是我天厥二皇子,豈是......豈是本官能與之比較的!”這小女子竟然說戲耍他比刺殺王爺的罪名大,叫外人聽了去不是要說他居心叵測,圖謀不軌!甚至她還大膽的當著他的麵指桑罵槐,說他是戲子!穀雨氣的麵色青白,指著駱蟬的手都有些顫抖,小眼鏡裏可謂是黑雲壓城,“簡直是一派胡言!”
駱蟬見之不屑的撇撇嘴,掃了一眼審訊的大堂,隻有老虎凳湊合著能坐人,這穀雨他們坐著她站著,怎麼都覺得氣勢上輸了一截,她也顧不得計較許多,徑自走到老虎凳旁邊無所謂的坐下來,一條腿還撣在外麵蕩啊蕩的,輕鬆自在的好似現在身陷圇囿的人不是她,被拉出來二堂會審的也不是她。
“你......你還敢坐下!”穀雨一怕桌子,蹭的站了起來,因為分貝陡的提升,都顯得有些尖細,聽得駱蟬不忍噗笑出聲,“你還敢取笑本官!”
“大人怎麼總是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威嚴,一下說小女子戲耍於你,一下又說我取笑您,也不知大人您還想給我安多少個罪名。反正我這蔑視朝廷命官,擾亂綱紀的罪名是坐實了,我也就破罐子破摔了,還不能容小女坐下來嗎?”駱蟬依舊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嘴上伶俐又不留情麵,把穀雨堵得是半個字都冒不出來,她眼底卻是一片清冽,不驚不懼,不喜不怒。
觀察了半晌的戚韻宇也不禁為這樣的女子感到驚異和欣賞,雖然此時簡單易容後的駱蟬相貌平平,卻生生讓人覺得她周身都光華畢現,大氣高貴的不似尋常百姓。這個想法已經升起就愈加強烈,直駭得戚韻宇渾身一顫,不耐的蹙起了眉頭,這女子到底是誰?
“本官可以暫且不論你到底是誰,隻要你告訴本官今日行刺之事到底是不是雜耍班子所為,又與你有何幹係?”他放緩語氣,決定先問出行刺之事的線索,萬事還是以要為重,隻要她肯供認不諱,以後有的是機會懲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