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頓好風旒毓,棄了這幾顆繁茂的秋海棠,咬著牙躬身跑到了另一側一顆獨獨的海棠樹下隱蔽起來,如果她繼續在那裏呆下去,難保不會讓風旒毓傷上加傷。駱蟬緊張的不停呼著氣,真後悔沒把燕六那小子帶來,當時幹嘛嫌人家嘴碎把人家留在林子外麵,這下正是用他的時候了吧!
燕六!這忽然而至的想法提醒她燕六知道他們就在這裏,現在差的隻是讓他知道他們遇險的事情。當即擬定了計劃,她便貼著樹幹拔了一堆半幹半濕的野草,又劃拉了一堆樹葉子和花瓣,掏出火折子想要點著它們,不多時滾滾的白煙冒了出來,越聚越多,隨著風嫋嫋直上青空。她掩著口鼻,還是熏出了眼淚來,眼看著差不多了,便扔了火折子,貼著樹幹轉了一個方向,才一抬眼就被生生定在了原地。
身前站著一個八尺有餘的男子,袖箭的黑色勁裝,腰際別著一串四角星形狀的銀色飛鏢,蒙著麵看不出容貌,隻餘一雙陰狠的細長眸子露在外麵,氤氳著驚豔、惋惜和深深的嘲諷。
駱蟬美目一眯,言語淩厲道,“出遊須謹慎,有熊出沒!”
本想轉移視線,在一舉插他個七葷八素,沒成想她才按上腰間的墨竹就被那黑衣人逮了個正著,“差點就著了你的道,這墨竹確實精巧,可惜方才我在遠處聽得清清楚楚,所以你還是乖乖認命受死的好。”
他還未及動手,頭頂就傳來一陣嬉皮笑臉的調侃聲。
“我家主子用來送人的東西自然是精巧,如若不然不是失了我流風山莊的麵子!”燕六撣在樹枝上很臭屁的盯著那黑衣人,掂著掌心的一塊碎石子,嘲諷道,“你傷這女人我管不著,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了我家主人!”
“小六子!來了還不趕快動手!”駱蟬翻了個白眼,這小子人都來了,居然敢坐在上麵看她被人威脅,這可是赤裸裸的報複。
“呸呸呸!叫誰小六子呢,別人聽了去還以為我燕六是個沒種的太監!”燕六急眼的瞪著駱蟬,對她給他這個稱呼十二分的不滿。
這下,被忽視的某刺客甲也不幹了,正欲動手結果了駱蟬,燕六眉梢斜挑,不屑的把手中的石子擲了出去。陡然間,周身的景物開始快速的旋轉,扭曲,最後變成霧茫茫的一片,那黑衣人才動了一步,不知出動了什麼玄門,一道天火拔地竄起,把駱蟬和他硬生生隔在兩地。燕六也鬧夠了,又擔心著自家主子,跳到駱蟬身邊拉著她幾個步伐便離開了那一片虛境,帶了風旒毓急急的趕著下了山。
一路上馬車走的極快,所以顛簸的厲害,駱蟬蹲坐在風旒毓身邊,屏息為他行針過穴,以便把部分毒素先排除體外。做好這一切她撩起半個簾子讓新鮮的空氣可以流進車廂,百無聊賴的問正在趕車的燕六,“燕六,你是看見我點的煙猜到我和你家莊主有危險的嗎?”
“切!等你那煙讓我瞧見了,我明年就該給你和主子燒紙了!”
“那你怎麼......”
燕六神色一轉,忽然少有的嚴肅起來,“是有人故意引我過去的,可惜他和那黑衣人一樣蒙著臉,看不出長相。”
有人......故意引他去的?駱蟬瞥向風旒毓蒼白的睡臉,一時間也疑惑起這人的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