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暗影之中,駱蟬捂著微微有些發凍的麵頰,戲謔的扯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這樣寒涼的天氣,加之晚上的濕氣又中,守城的士兵又冷又困,見了好久怎麼能不嘴饞不心動,而她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在那兩壇酒裏加了當日在南宮嚴婚宴上用過的醉仙!
不消一刻鍾,那些喝了酒水的人都東遙西晃的倒在了地上,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再無其他聲音。消無聲息的過了沙門關,他們已經算是進了天虞與天厥之間的軍事防線,再走個十餘裏便是天厥了,她終於還是回來了,雀躍之際卻不曾想過第二天她麵臨的會是那樣一副光景,那樣一種處境。
天厥的一個邊關小鎮,他們居然被守邊的士兵逼得險些退回沙門關去,隻得在一處密林裏躲藏搜捕他們的官兵。直到南宮瑾潛進城中帶出了那張淡黃色的蓋著朱印的通緝令:駱相嫡女,前翎厥王妃駱氏因其父被誅之事對翎厥王懷恨在心,追至天虞行刺不果,今在逃在外,已經發現就地格殺,得首級者賞銀千兩!
揉碎手中的通緝令,駱蟬微眯著眼瞳寒凜凜的盯著碎了一地的光影,“好一個韋晴,好一個賞銀千兩!”韋晴、北辰梟,敢跟她玩這一招,她倒要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官道我們是不能走了。”南宮瑾蹙眉瞥了一眼駱蟬,靜靜的思揣著接下來的行程。
“不如......”連續幾天都很少開口的子皓猶豫了一下,開口提議道,“不如找人通知旒毓,要知道流風山莊的勢力在整個無涯大陸都是很有影響力的,如果......”
駱蟬自然明白子皓話裏這個如果的意思,想當初她也曾借著風旒毓的馬車暢通無阻的逃出過銀月城,流風山莊的馬車一般人是決計不敢阻攔的,隻是自她不辭而別又過了這麼久,不知道風旒毓還在不在天厥,畢竟風家的根基還是在天仇。
“如果我們有旒毓護航就能順利回到銀月城,見到萬飛了。”子皓以為駱蟬沒明白他的意思,進一步解釋道。
“你不是很反對我接近風旒毓,怕的就是將來有一天我會利用他,牽累他?”駱蟬撇了撇唇,輕誚的斜睨著子皓,沒有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這還是有些不同的。”子皓尷尬的抹了抹鼻尖,習慣性的在語氣裏添了一份戲謔,“那時候你和蕭墨翎可是有名無實。”
“你是說旒毓會介意現在的我?”駱蟬諷笑。
“這倒不會,隻不過現在是你心有所屬。”子皓很是淡然的從容應對。
駱蟬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子皓的強辯,他所說原因也不過其一,這其二自然是他存著私心,舍不得那還未研究出來的二十四箴言,而要驗證這法子的最好方法隻能是在蕭墨翎身上。
風旒毓,她該到哪去找他......
三人沉默之際,忽然林子的一側發出一陣稀稀疏疏的響動,驚奇一大群飛鳥向著他們的方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