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般,駱蟬後脊梁爬了滿滿一層寒意,盯著向她走來的蕭墨翎惶然的向後退了兩步。韋晴是想拿毀滅蕭墨翎來折辱她,是想賭上蕭墨翎的驕傲,該死的她還真壓對寶了!
“考慮的怎麼樣了,你想選他怎麼活或者可以說怎麼死?!”看著已經被蕭墨翎逼到了牆角的駱蟬,韋晴笑得越發得意,那得意裏又濃濃的抹了一筆狠戾和決絕。
她說的對,她選擇兵符蕭墨翎的驕傲不會允許他在眾人麵前做出那麼不知羞恥的事情,他選擇蕭墨翎而棄兵符,那麼他胸中的大義便會折磨他一世,不論哪一種都會把他掏空成一副去殼,那是她最不想見到的。
周身漸漸被一陣沁涼的香氣裹附,又異樣的渲染著一層淡淡的曖昧。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妖魅俊顏,駱蟬不禁想起在天虞那一夜,模糊的記憶在眼前拚湊,她騰的紅了臉,卻在觸及蕭墨翎空洞的毫無感情的眼神時心陡的一痛,那裏不再是令她臉紅心跳的繾綣旖旎,也不是她眷戀的霸道細膩,空洞的就好似在心底挖開一個口子,越來越大,最後把自己的靈魂也吸走了。
猶豫不決之際,蕭墨翎已經把她逼退至角落裏,鐵臂一橫把她圈在了方寸之地,冷著臉就壓了下來,再來不及考慮其他,駱蟬摸到腰際的墨竹就欲動手,誰想蕭墨翎雖然處在被韋晴控製的狀態之下,但是自我保護的反射模式倒是靈敏的很,一察覺到她的動作就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竟生生疼的她鬆了手,墨竹就那樣被他遠遠扔了出去,也不知道碎沒碎。
“沒想到你倒是挺下得去手嘛!”韋晴戲謔嘲諷的聲音傳來,借著便是冷峻的威嚇,“妹妹我知道姐姐你手上還有銀針,不過別妄想以此來封住王爺的穴道,隻要尹厚發動笛音他一樣可以衝破穴道,但是以王爺現在的狀態他要是橫衝直撞的話,妹妹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走火入魔。”
已經轉手摸向腕間銀針的駱蟬聽言渾身一僵,怔怔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見此,欄杆外的韋晴忽然張狂的笑了起來,掩蓋了那一聲撕裂心肺的裂帛聲......
眼眶濕潤到朦朧了眼前是景物,駱蟬傾身吻了吻蕭墨翎的眉尖,身上的人渾身一怔,朦朦朧朧的瞧了她一眼,尋覓著吻上他的唇,動作也跟著放緩下來。駱蟬趁著這個空檔摸下發間的珠花,用力擰下花心擲向尹厚的方向。
那花心一落地嘭的碎裂開來,發出吱吱的腐屍地麵的聲音,不消片刻密牢就被濃濃的乳白色煙霧籠罩了。尹厚發覺不對,警惕的擰著眉心就欲闖進牢房帶走蕭墨翎,可惜他終究低估了駱蟬的能耐,才撲到欄杆邊,他還沒拉開牢門就雙腿發軟腦中發暈,直直的軟到在地,尹厚都是如此,更遑論牢裏其他人。
“王爺怎麼樣?”真實的清流比劍詩還要不苟言笑,一上來他就關切的問道。
子皓幫她完成封經易脈的第二天清流和霽月就找上了她,很難想象他們是鬼麵雙影,更難把現在的清流和當日送給風旒毓的那個清倌兒相比。駱蟬嘴角微抽的瞥了請留遺言,挪移的示意清流,“他沒什麼事,隻是暈倒了,倒是你們怎麼來了,我們之前的計劃可不是這樣的。”
“奴婢一聽說王妃帶著王爺來了這裏就通知了劍詩和清流。”襲香不動聲色的向駱蟬前麵站了站,妄圖擋住他們兩人的視線。
駱蟬無奈的搖搖頭,襲香想幫她掩蓋方才發生的事她很感激,不過這做法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明眼人一瞧便知。
“我們現在怎麼辦,幹脆帶王爺......”劍詩激動的說了一半,咬唇一頓,猛的跪倒在駱蟬麵前,“王妃,在劍詩心裏王妃從來就隻有您一個,您帶著王爺逃吧,幹脆逃離天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