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夢醒(1 / 2)

逃,何其簡單。

駱蟬側眸望著她身邊的蕭墨翎,唇角渲染出一抹柔柔的笑意,隻是她想要成全身邊這個人,等著他真正放下這裏的一切兌現那個帶她走的承諾。

“你跟在翎身邊的時間最久吧?”所以他才會一心為著蕭墨翎,所以就算幫他逃走也沒問題。

駱蟬的話平靜的像一碗水,卻在劍詩心底激起千層浪。是啊他在王爺身邊的時間最長又怎麼會不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如果他清醒過一定不會棄大局而不顧,懊悔的捶了捶頭,劍詩沉聲道,“是劍詩一時糊塗了,王妃您說怎麼做,劍詩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抹慘淡嗜血的笑意溢在唇邊,駱蟬輕聲道,“把這裏的人都殺掉。”

十幾條人命,都在毫無掙紮和痛苦的情況下赴了黃泉會,密牢裏彌散著濃濃的血腥味,在這濃重的血腥味裏還夾雜著一股不仔細辨認根本就發掘不了的異香,那股接近血腥味的異香被風一吹便散了,散的毫無蹤跡可尋......

等到韋晴聞聽了這件事情趕到,密牢的時候,駱蟬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裏就隻剩下一片狼藉的屍體和昏迷不醒的蕭墨翎、尹厚,還有一件讓她在意卻又不解的事情是在那十幾具屍體裏麵竟獨獨少了駱玉乾和芙妃。根據她的情報駱蟬與駱玉乾的關係應該很差,差到幾乎沒有父女之情這一說才對,為什麼駱蟬逃走帶的不是蕭墨翎而是他們呢?三個大活人要逃出翎厥王府並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又是誰在背後幫她的呢?難道王府裏又內鬼,那樣的話隻有可能是蕭墨翎的舊部。

接下來的幾日銀月城全城戒嚴,開始了對駱蟬的大搜捕,可惜終是一無所獲,而昏厥的的蕭墨翎整整睡了七日才蘇醒,這時候天厥和天虞已經陳兵邊疆,連發掘到不利氣息的天仇也開始悄然做起了應戰的準備。

蕭墨翎醒來的第二日,天氣一直陰測測的看不到一絲陽光,像一張虛弱的病人的臉......

梓苑外或明或暗的把守著不少侍衛,襲香垂著頭的端著一碗湯藥,步履急促的走進了梓苑。內寢的大床上蕭墨翎麵色蒼白的靠坐在床邊,聽到襲香在隔間處低低喚他王爺,空洞的瞳孔忽然劃過一絲暗芒,靈巧的翻身下床,徑直奔到襲香麵前接過那碗湯藥。

“王爺去吧,外麵那些人奴婢自會應付。”

蕭墨翎怔怔的垂眸盯著手中的湯藥,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半晌端著藥碗的手緊了緊,折身朝著那柄幽沉的玉如意走去,那裏是通往地牢的路。

一路走來他可以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沉重而雀躍,矛盾的讓他緊蹙的眉峰始終沒有鬆開過。石門抬起,地牢內微涼的氣息撲麵而來,不禁讓他的眉尖蹙的更緊了,空蕩蕩的地牢內那具水晶棺還安置在原地,光景卻不似從前。

他暗暗吸了一口氣,繞過水晶棺才終於見到了那個魂牽夢繞、日思夜想的人。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色,長長的睫羽在熟睡的她眼瞼處投下一道濃密的陰影,原本紅潤的薄唇微微幹燥的起了一層皮,她靜靜的睡在幾層厚厚的錦被之上,身邊隻擺了幾個鏤空的暖手爐和一把鋒利的匕首。

沒錯,地牢之中的女子就是駱蟬,其實她那一日並沒有離開翎厥王府,相反的她救治了蕭墨翎就一直呆在地牢之中,有時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韋晴一定想不到她帶著駱玉乾他們二人還能繼續留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