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的初雪過後,銀月城又恢複了往昔陽光明媚的天氣,隻是空氣微微涼了幾度,街道上的人們都外添了幾件衣服。
蕭墨翎並沒有如願的請到子皓,遠在無望山的子皓隻是差遣去請他的人給蕭墨翎捎回了一封書信,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翎厥王府的生活也一如既往的進行著,韋晴奔波在在她所謂的大計中,全然沒有發現蕭墨翎已經恢複心智的事實。
一邊蕭墨翎連同蕭墨凰忙著在暗中整頓朝綱、處理邊關事宜,一邊駱蟬也沒有閑著。這一天傍晚,約莫著宵禁十分,太子府後門轆轆行來一輛不大不小的馬車,車門和車窗處都蒙著厚厚的棉簾子,趕車的人即使在黑暗中也把頭壓得低低的,看不清容貌。
“太子殿下,人已經安全送出來了。”說話的人正是趕車的清流。
“外麵說話不方便,還是先進來再說吧。”一直侯在後門的駱蟬,錯過蕭墨凰的肩膀露出半個巴掌大的小臉。
聞言,蕭墨凰掀開車簾輕巧的躍上了馬車,一番稀稀疏疏的響動之後,清流掀著車簾,把蕭墨凰迎了下來。借著皎潔的月光可以依稀看清蕭墨凰懷裏攙扶著的那個人,是緊閉著眼眸,一臉滄桑病態的蕭俊,原來蕭墨翎和他計劃了很久,還是覺得暫且把蕭俊接出宮外醫治比較好。
“殿下,還是由屬下來扶著皇上吧。”開口的是蕭墨凰的心腹暗月,也是除了他們三人唯一在場的一個。
蕭墨凰威懾性的瞥了暗月一眼,半抱著蕭俊下了車,一路向他居住的辛榮軒走去......
“父皇怎麼樣了?”
駱蟬才為蕭俊診完脈,還沒來得及把蕭俊的手塞回被子裏,就聽見蕭墨凰在後麵急切的詢問聲。她也沒打算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起身抬起蕭俊的眼皮瞧了瞧,又在胃部按了按,表情微微一滯,半晌才回首答道,“父皇他中的毒沒什麼大礙,本來上次我偷偷進宮的時候就已經替父皇清除了大部分的毒素,體內的餘毒隻需開個方子調理調理便可。”
“可是聽福海說父皇常常一睡就是大半日,像這樣昏迷不醒著!”蕭墨凰說的有些激動,生怕駱蟬沒有把握。
“太子爺放心,我不會做沒把握的承諾,至於父皇他昏睡不醒的狀況是因為長期食用軟筋散和睡蓮的原因,隻要脫離了這兩樣東西,過上幾日便不會有這種現象了。”
耐心的解釋完這些,駱蟬忽然覺得有些憋悶的喘不過氣,腦中像是灌滿了漿糊一般,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做,便提前離開了辛榮軒,她需要冷空氣,需要更清晰的思路。
離開辛榮軒才沒多遠,遠遠的她就看到了黑暗中層層疊疊的樹影之下,那條孤寂擔憂的身影。扶著額角輕歎了口氣,駱蟬整理好臉上的表情,款款走到了那身影身邊,關切道,“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看看?”
“晚上天氣涼。”蕭墨翎定眼望著駱蟬,想去拉她的手,又發掘自己在外麵站的太久身上沾了夜露便悻悻的收回了手,強自扯出一個笑容,率先轉身向駱蟬住著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