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克誌勉強頜首,沒再繼續不依不饒下去……
到了晚上,姚克誌不停的跑出洞外去看天色,直到月上中天,姚克誌終於神情肅然的回了山洞。
他把那些曬幹的明月花分成三份,放在了三個小布兜裏。
“龍四,小五,這些明月花,就是讓你們可以在進門的時候,不被迷惑神智的好東西,一定不要離身,知道嗎?”
龍傾邪和雲舞接過那些明月花,對著姚克誌點點頭。
“不過,姚大夫,你是怎麼知道,明月花可以有這樣的功效的呢?”龍傾邪打開放著明月花的布兜,對姚克誌問道。
“是那些人在進去的時候,曾經遺落了一隻香囊。我把香囊拆開後,沒有找到別的線索,但是,找到了這些明月花。”
“後來,在那扇門出現的時候,我曾經拿著明月花站在門前,果然就沒有被那扇門迷惑了去。”
姚克誌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瘦得發黃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自豪神色。
確實,對於他這樣一個書生式的大夫來說,能有這樣的膽量,去親身實驗,已經是很難得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龍傾邪把布兜係在腰帶上,而後又彎腰把雲舞的那個布兜也在她腰上掛好。
雲舞的神色裏還是透著不讚同。
在姚克誌一馬當先的跑出去以後,雲舞抓住龍傾邪的衣服,將他強留了下來。
“龍傾邪,你現在的身體真的不能去冒險。這樣子貿貿然的過去,你有沒有命回來都不一定了!”
“小東西,難道你真的覺得為夫就是個不知道珍惜自己性命的人嗎?”龍傾邪勾起嘴角,一絲有些邪佞的笑意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來。
他捏了捏雲舞布滿擔憂的臉,對她道:“為夫有的是自保的方法,若真的是去冒生命危險,為夫怎麼會舍得讓你與我一起去呢?”
雲舞聽完了龍傾邪的說法,本還想說什麼的,可卻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龍傾邪雖然向來行事不按牌理出牌,可是,他對她真的總是有那麼一份惜命的保護。
“可是,你……”
龍傾邪低頭果斷在雲舞臉頰上親了一口,抓著她的手腕朝外走去。
“好了,小東西,再不走就錯過時間了,到時候那個姚大夫一把幹骨頭掉進去野獸窩,等咱們再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留點肉渣。”
雲舞被龍傾邪這突然襲擊弄得有些臉色一熱,差點條件反射一腳踹過去。
隻可惜,外麵還有個焦急不已的姚大夫,雲舞不得不硬生生的收回想要踹出去的那隻腳……
月高風黑的森林中!
“馬上就可以看到那門打開了!”
姚克誌的聲線有些顫抖,雲舞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淡淡的水汽,還有一種讓她無法理解的激動狂熱。
月光下,灌木叢外的土地平坦而一覽無餘。
雲舞看著那片土地,心跳咚咚加快,總覺得已經看到了那扇門似的。
等了一會,月光西斜,地麵上突然發生了一些異動。
土壤下麵像是有無數隻手在往上推擠,沙石滾落,地麵鼓起一道矮矮的小脊梁。
姚克誌驀地落下淚來,他雙手顫抖的撫摸著那道脊梁,恨聲道:“我研究了四年,整整四年,終於可以搶回我的女兒了!”
雲舞麵對這樣的姚克誌,開始有些懷疑,和他一起進去,真的是個正確的選擇嗎?
這樣想著,雲霧不由看向了龍傾邪。
龍傾邪俯身在雲舞耳邊,低聲道:“他知道的事情,比他說出來的要多得多,跟著他會更保險。”
龍傾邪呼吸時候的溫熱氣息吹拂著雲舞的耳廓,在這樣的涼夜裏,竟是叫雲舞莫名的有些燥熱了。
就在這個當口,土壤裏鼓起的脊梁終於被森白色的巨石撐破,露出了石門的本來麵貌。
看到這一幕,龍傾邪一直輕鬆的表情裏也多了幾分嚴肅。
他握緊了雲舞的手,很是認真的叮囑道:“小東西,進去以後,你要緊跟著我,不要離開我半步知道嗎?”
“放心吧,你以為我就放心你一個人亂走嗎?”雲舞難得就說了這麼一句。
其實,她知道他是擔心她又被門後的那個神秘吸引力控製,對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石門如同雲舞第一次看到的那樣,徹底鼓出了地麵,抖落不少泥土以後。
那巨大的門扉像是一張幽幽的野獸大嘴,吵著他們裂開了一個僵硬而陰森的恐怖笑容。
姚克誌第一個邁步走進去。
緊隨其後的,是龍傾邪和雲舞,手牽手踏入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