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是窮人乍富般的品味吧。”
朝顏被眼前的金燦燦晃花了眼,不由地感歎道。
“哦?月兒也覺得俗氣?”
上官德一邊走,一邊看了看身旁的朝顏。
“月兒?”
朝顏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對呀,我說我要叫卓月的,難怪他叫我月兒。
於是她笑著點點頭,回答道:“就是俗氣呀,金子雖然顯貴,但是弄得從頭到腳都是,就未免失去了美感。看不出主人家有什麼修養品味,隻剩下一股子銅臭味了。”
他們說著話,已經走到了門前,那十個‘金人’見了,馬上厲聲怒喝道:“大膽!你們是什麼人!膽敢私闖我們黃府!”
上官德見了,也不惱怒,隻是笑吟吟地說:“諸位不必如此,我等隻是在此等候你家主人,在他回府之前,我等也不會進他的大門。”
“什麼?”
那些穿著金衣服的看門家丁們聽了麵麵相覷,最後都撲哧一笑,議論紛紛道:“這人真是想攀龍附鳳想的瘋了,如果這樣就可以與我們主人攀上交情,那麼不知多少人要排隊等候在此了。”
“讓他等吧,看我家主人一會兒回府,不命人將他亂棍打出才怪呢!哈哈哈!”
朝顏在一旁見了,急忙跑過來擔心地扯了扯上官德的袖子,小聲對他說:“上官哥哥,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好人,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
“回去?你不想要你的靈珠了嗎?”
“可,可是,聽這些人的意思,好像要對你不利呀。”
“傻瓜,神仙尚且奈何不了我,區區幾個凡人又能怎樣。”
上官德輕輕在她臉頰上捏了捏,“月兒隻管跟著哥哥,那黃元寶馬上就該坐著他的黃金馬車來了。”
“咦?”
朝顏知道他這是在為自己好,感動之餘又有點奇怪:什麼黃金馬車?難不成馬車也是黃金的?
像是要回答她的問題,這時候,隻聽得右邊不遠處的街口上傳來了馬蹄嗒嗒的聲音。
朝顏轉身一看,隻見一輛金光閃閃的黃金馬車,由四個同樣穿著黃金色衣服的家丁駕著,用六匹套著黃金籠頭的駿馬拉著慢慢向這邊行駛過來。
很快,馬車就在黃府門前停了下來。
那四個家丁跳下馬車,恭恭敬敬地從馬車上掏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凳子,放在馬車邊上;然後揭開金光閃閃的車簾子,齊聲道:“請老爺下車!”
“恭迎老爺回府!”
那站在門口的二十個金人齊齊跪在地上說。
然後隻見一個穿著金光閃閃、狐皮鑲邊的青年男子,頭戴一頂同樣金光閃閃的帽子,穿著一雙金光閃閃的靴子,大模大樣地走出馬車,扶著一個家丁踩著黃金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黃元寶啊黃元寶,頻道這廂有禮了!”
上官德走上前去,朗聲道。
“你好大膽子,膽敢在此直呼我家主人姓名!”
那些仆人們不願意了,都圍上來要對他動粗,誰知上官德隻是把手中扇子輕輕一搖,那些人便都恍恍惚惚地放下了拳頭,規規矩矩地站在了道路兩邊。
“你是何人!是妖人嗎?”
黃元寶見此情景,大驚失色,急忙呼喚道:“來人!快來人!快來保護老爺我!奴才們都死到哪裏去了!”
“別喊了,貧道絕無惡意。”
上官德冷眼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大門口那二十個家丁也讓他施法定住了,現在不會有人再跑出來搗亂。
“黃大官人,你別喊了,我們不是要傷害你的。”
朝顏也跟了上來,對那黃元寶說。
“咦?哪裏來的醜姑娘?真難看呀。”
黃元寶看見朝顏,居然馬上忘了害怕,不由地脫口而出。
“醜姑娘?”
朝顏不高興了,她撅起嘴,看了一眼那輛金燦燦的馬車,毫不客氣地指責道:“暴發戶真討厭!”
“暴發戶?我可不是暴發戶,我是有上天垂佑、財神賜福之人。”
黃元寶似乎被她到了痛腳,急忙給自己辯護,語氣裏透著洋洋得意的神色:“你看我穿著金戴著銀,光家中仆人就有六百多。看見我的馬車了沒有?這可是純金打造的!你這醜姑娘,可曾見過我這般富貴老爺?你可見過富裕到像我這個樣子,連家裏的馬桶都用黃金打造的?莫說你,就是那皇帝老子,都未必見過我這般奢侈的富貴之人哩!”
“皇帝才不會這麼沒品位地把所有的金子都貼在臉上,唯恐人家看不見。”
朝顏見他連自己心愛的秦政都扯進來了,更加氣惱,索性不遺餘力地打擊他道:“人家說一瓶子不滿半瓶晃蕩;越沒有什麼,偶爾得到一點東西就忍不住拿出來在人前賣弄,唯恐被人看破他沒有。所以像你這種一夜暴富的窮人,自然就忍不住要把你所有的金子都顯擺出來了吧?土,你這種做法真是土掉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