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莫要害怕,我這追影一向是性情溫馴的,大概可能是見姑娘是生人的緣故,所以才會如此反常吧。”
秦政見那姑娘害怕自己的戰馬,於是便把追影隨手係在一旁的一棵樹上,輕輕地拍了拍它的腦袋,勸道:“追影乖,不要胡鬧,嚇壞了人家姑娘。”
那追影卻明顯更加的焦躁不安了,隻是被秦政緊緊地栓住,所以也無可奈何,隻得長嘶一聲,用蹄子使勁咆著地麵。
“姑娘,可否告訴我,你們這裏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政溫柔地問那姑娘道。
“啊,這位秦公子啊,不瞞你說。”
那姑娘見他把馬栓住了,才放心了,露出一副愁苦之色對他說:“奴家叫玉蘭,今年十四歲了。就是這城裏人家。前幾天,我們這裏突然出了一個妖精,一開始每晚都出來吃人心肝,縣令老爺也都派兵丁去捉拿過,但是都反被它殺掉了。再後來那妖精成了氣候,白天也能出來食人,於是這慶陽縣裏,有錢人家的都搬家走了,沒錢的窮人隻好坐以待斃,奴家家窮,沒處可搬;昨夜奴家這一戶正是最後被食盡的一戶。奴家娘親把奴家藏在自家水缸裏,逃過了這一劫,隻可憐了奴家爹娘,卻活生生被那妖精給吃了!奴家正尋思今天白天逃出這慶陽的,不想遇到了公子。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快隨奴家一同離開吧。”
她說著,便要伸手來拉秦政。
“啊,原來是玉蘭姑娘。”
秦政卻並沒有要讓她牽手的意思,嗬嗬一笑,拱手對她作了個輯。
那玉蘭撲了個空,眨眨眼看看他,也笑了,說:“公子,你這人也真是古怪。我們這裏出了這潑天大禍,與你說了,你卻像是不信的樣子,隻管對人家笑。難道人家騙你不成!這慶陽現在藏著妖精在此,我恨不得要立刻逃出去,你怎地也不知道害怕?還有心思對我作輯!”
“怕也沒用。”
秦政依舊樂嗬嗬地回答:“既來之則安之。那妖精既然如此神通廣大,就算你我現在逃出去,它若有心要抓來吃,你認為我們能夠跑得過妖精嗎?”
“可是呆在這裏等死更可怕呀!”
玉蘭突然走近他,用懇求的目光說:“這位公子,奴家看你,端正威嚴,想來是個好人家公子。不如你帶著我離開這裏可好?奴家一個人太害怕了,如今奴家獨身一人,已經無家可歸了,又無親人在世。若是公子你肯收留奴家,奴家願持箕掃,為公子做奴婢,終身服侍公子作為報答!”
“玉蘭姑娘休要這等說。”
秦政勸說道,“我可以護送你離開此地,但是我並不要你做奴婢。你既然是好人家女孩兒,在下如何要用你做奴婢?護送你離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你休要提什麼報答。”
“啊,想不到秦公子你如此仗義,奴家真是感激不盡!”玉蘭聽了,對著他深深地道了一個萬福。
說著,他便要解開馬的韁繩,那玉蘭卻忙上前攔住他道:“公子,你這駿馬太烈,奴家害怕。不如你牽住了它,奴家跟在你身邊慢慢走,可好?”
“好啊。”
秦政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然後叫她走到自己旁邊,用身子擋住追影和她的距離裏,然後方解開繩子,牽了焦躁不安的追影,與她往大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