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被風清從露台上推下去後,真的是這雙臂膀有力地將他穩穩接住的嗎?
之前戰凜對他的寵愛真的好像一場夢,所有人都以為他沒心沒肺,戰凜對他那麼好也依舊是一副冷臉,又有誰知道曾經有那麼些時刻他也有真正地感動過呢?
隻是現在,那些都不存在了,寵愛,本來就不該是他們之間相處的模式,這樣隻會他迷失了自我,迷失了心。
暴風雨來得太快太猛,卻也刮醒了鬱梓。
戰凜發泄完後鬱梓已經暈了過去,明明就是想給予他懲罰讓他痛苦,為什麼看到他渾身是傷的樣子自己也心痛得要死呢?
戰凜將暈過去的鬱梓抱了起來,動作十分輕柔,原本陰翳恐怖的臉色也斂了下去。
赤.裸著身體的戰凜充滿了力量美,鬱梓修長的雙腿搭在他有力的胳膊上,隨著他的走動而輕輕晃動著,沉靜的臉龐偎依在戰凜厚實的胸膛裏,乖巧地皺著眉毛的模樣令人特別心疼。
戰凜抱著鬱梓看著浴缸裏越升越高的水,心裏劃過陣陣的痛楚,將開關關了,戰凜抱著鬱梓坐進了浴缸中,看著鬱梓安全無害地蜷縮在自己的懷裏,戰凜心裏很不是滋味。
“小烈馬,我不想傷害你的,但你為何要犯我的大忌,我最後一次相信的人是你,你卻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信的人了……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向來強勢無比的戰凜將下巴枕在鬱梓的肩窩上,隻有在鬱梓安靜地沉睡的時候戰凜才能展現這樣的一麵。
他這樣對鬱梓,鬱梓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多麼的諷刺啊!
戰凜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以及不可饒恕的背叛,不能原諒!不能!
就像自己過去對他的好全變成了一個個笑話,那些他自以為自己獲得的溫暖全是幻覺,鬱梓的心裏...住著別人,沒有他的存在,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孤獨的一個人!
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從來就沒有……
將散發著沐浴液清香的鬱梓放回換了床單的幹淨大床上,戰凜失魂落魄地離開。
隻隨意披著一件浴袍的戰凜進了藏獒王的籠子裏,將屬於藏獒王的晚餐輕放在了它的麵前,藏獒王起身叼起一塊肉便咀嚼起來。
戰凜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藏獒王吃東西的樣子,等將晚餐全部吞吃入腹後,藏獒王乖巧地搖晃著尾巴,用碩大的滿是毛發的頭顱蹭著戰凜的手掌。
這隻藏獒陪伴戰凜度過了不少的年月,感情十分好,不管平時訓練的時候戰凜有多苛刻,但藏獒王從不會記恨在心,相反,倒將戰凜對它的好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藏獒王在自己麵前耍寶的模樣,任誰都難以想象這是世界上最凶悍恐怖的犬類,因為它現在的模樣與普通的哈巴狗無異,但戰凜為了馴化這隻藏獒費了多大的功夫與精力,這隻有他自己知道。
曾經被它咬過被它抓過,跟它一同戰鬥過,在戰凜的心裏,藏獒王並不是一頭大型犬,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兄弟。
就連這麼本性凶殘的犬類都能被他馴服,為什麼鬱梓就不可以?不,他不信!
戰凜拍了拍藏獒王的腦袋,轉身將籠子鎖好,踱步來到了不遠處的囚室。
關在囚室裏的紀哲謙狼狽不堪,幾乎渾身是傷,血將他白色的襯衫也濕透了,額發也被冷汗浸濕,戰凜坐在獵非搬過來的椅子上,靜靜地打量著這個職業是醫生的男人。
臉和身材倒還不錯,戰凜挑剔地看了良久,似乎在拿紀哲謙將自己進行比較。
戰凜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個醫生高沒有他高,身材沒有他完美,臉沒有他有型,也比不上他的財力與權勢……
戰凜的視線下落到紀哲謙的雙腿處,猛然想起鬱梓第一次青澀的模樣,戰凜搖了搖頭,但是為什麼這一個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男人竟然能令鬱梓傾心?而且能到寧願陪他死的程度?
“獵非,你說我為什麼會輸給他?”戰凜煩躁地點上雪茄,漆黑的鷹眸浮起不屑。
獵非高大的身軀踉蹌了一下,實在沒想到戰凜竟然會問這種問題,獵非看了紀哲謙一眼,低頭恭敬道:“凜爺,他跟您是沒法比的。”
戰凜撫著下巴,“獵非,你奉承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獵非頭更低,“凜爺,屬下並沒有奉承,您是屬下見過的男人中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