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瀟灑地將頭盔解下扔到一邊,因為全身穿著防護服,男人並沒有受傷,一雙深沉的格外陰鷙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鬱梓!
時隔整整七年,鬱梓看著揚起一抹冷笑的戰凜,渾身毛骨悚然!
當年被他用力推入暗無天日的監獄中的男人竟然在他安靜地度過了七年後再度歸來!
不管戰凜用了何種辦法從監獄中逃脫,但此時此刻!他就是這麼真實地出現在了鬱梓的眼前!
像是每個夜晚困著鬱梓的夢魘一般,相同的麵容,同樣陰翳的雙眼,如冰冷的鐵爪般緊緊地揪著他的心髒。
“強闖民宅?你說我嗎?”戰凜語氣極輕,由於剛從監獄裏出來便馬不停蹄地乘坐飛機趕了過來,戰凜一身濕氣與戾氣更重,英氣陽剛的側臉帶給人強大的壓迫力。
紀哲謙震驚地看著戰凜,這個男人不是已經被判處無期徒刑了嗎!他怎麼會又出來找鬱梓了?!
震驚過後的紀哲謙冷靜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將鬱梓藏在自己的身後,深重的危機感強烈地湧現出來,如果戰凜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紀哲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用最簡單暴力的方法教訓他!
可戰凜偏偏不是,他有財力有權勢有外貌有手段,紀哲謙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各方麵都比他有能力有資本,他們之間本來就處於不平等的狀態,甚至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隻是一想起戰凜是如何對待鬱梓的,紀哲謙便如火山般爆發,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得到了鬱梓兩年!冰冷的話語一字一頓地吐出:“你還來幹什麼?鬱梓是不會願意跟你走的!”
戰凜挑了挑眉,“我從來不在乎他的意願!”
紀哲謙瞪視著戰凜,“別以為你用令他痛苦的方式在他身上留下那些印記就是偉大的愛了,你的愛是自私狹隘的,令人窒息卑鄙無恥……”
“砰”的一聲巨響後,紀哲謙被戰凜一腳踢到了牆邊上,發出沉悶的痛吟。
巨大的聲響讓鬱梓回過神來,渾身冰冷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痛苦,那個折磨了他這麼多年的魔鬼又站在了自己的麵前!肆意嘲笑著他過去所謂自由的日子!
“我卑鄙?起碼我的目的達到了,當你看著他身上的印記的時候,你心痛!你嫉妒!你嫌棄他!你甚至覺得他是肮髒的,所以你才會做不下去!”
戰凜沉重的一腳踩在了紀哲謙的胸膛之間,粗暴恐怖的力道讓人有胸膛會被踩碎的錯覺,而戰凜的話語更是刺得紀哲謙臉色煞白!
紀哲謙著急地看著鬱梓,“不要信他!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
戰凜陰沉著臉盯著紀哲謙,“當初放你走的時候我說過什麼你沒有忘記吧?你說你不會再找他!”
從腰間利落地抽出一把黑色的手槍,戰凜居高臨下地用槍抵著紀哲謙的額心!
鬱梓低著頭,僵硬的身體動彈了一下,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直直地往戰凜走了過去,鬱梓有些迷惘地看著紀哲謙,輕飄飄的聲音帶著令人心碎的痛苦,“你嫌棄我也是應該的,連我都嫌棄我自己!”
紀哲謙瞳孔緊縮,劇烈地搖頭,“不,我隻愛你,所以我可以不在乎……”
鬱梓的話震動了戰凜的神經,握著槍的手下足了力道,隻要輕輕拉一下,這世界上最大的情敵馬上就會消失!他嫉妒!他嫉妒這個明明正被他一腳踩踏著無法動彈的男人!
嫉妒鬱梓對那個男人的愛,似乎經過了這麼久還未曾改變!
“戰凜,你到底想怎麼樣,直說吧!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送我也去坐牢,還是想將我變成一個殘廢,又或者你想要我們的命……”
鬱梓微微抬頭,盯著戰凜輪廓堅毅的麵孔,經過震撼與混亂後,鬱梓竟然冷靜了下來,本就是多年的夢魘,出現了也好,即使戰凜在坐著牢,他依舊仿佛從來沒有踏入出戰凜那座陰森的宮殿。
一切,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是嗎?
“你們的命,我想要的話,太容易了!”戰凜眯著鷹隼般銳利的雙眸,左手扣住了鬱梓纖細的脖頸,猛地將鬱梓扯到了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大掌一點一點地收緊,戰凜的雙眼冒出火紅色的光,“你知道在牢裏的七年,我是如何過來的嗎?!”
鬱梓冷漠著臉,不予理會也不打算回答戰凜的問題。
清冷的麵孔每天都會在戰凜的腦海中出現,他就這樣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裏數著日子可憐悲戚地想念著一個三番兩次背叛他的男人!
就是這張清冷倔強的臉,以及那一顆不管他如何做也難以焐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