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飛鷹旗士兵幾乎自天而降,突然出現在桓王爺大營前,顯然不僅僅是夾皮溝入境的人馬。飛鷹旗俱是身後背弓,手持鉤鐮槍,潮水般湧進了大營。舞陽躲在一個大帳頂仔細觀看,但見飛鷹旗死士皆是訓練有素,進退防護森嚴,攻如雷霆激發,守若江河凝光。布形八卦,變幻莫測;進無速奔,退無遽走;四頭八尾,觸處為首;敵衝其中,兩頭皆救;奇正相生,循環無端;首尾相應,隱顯莫測。
舞陽倒吸冷氣,終於明白軒轅一醉吩咐自己前來貼身護衛桓疏衡的潛在含義,冷汗涔涔而下,卻又實在來不及對桓疏衡言說布防之事,心裏咒罵他早已經知道自己的底細,卻不肯明言,分明是一石二鳥,要拿捏自己的把柄,卻不知道在算計誰,他居然如此草菅人命?一時頭痛,為時已晚,不小心又著了他的道,隻能行一步看一步。
幾個閃落接近了桓疏衡,暗自密音吐出:“桓王爺,小的是舞陽,奉我家主人命前來協助王爺,請王爺吩咐!”
桓疏衡早名人嚴密守護齊王和公主,對敵人來勢甚快,心裏也是有些不安。他的人馬俱已經布防在雁雲山下,大營中隻有將士三千,如今對手居然在眼皮子底下神奇鑽出,想是布防出了漏洞,而且漏洞頗大,內奸居然滲透進了自己的心腹陣營。時間緊迫,無暇細想,手持蝕風,站在了中央,親自主持對敵。隻見對手烏壓壓有數千之重,虛虛實實,經緯變換迅速,宜攻宜守,竟分不清令旗所在,督軍為誰,一時也不禁暗自讚歎。急忙吩咐冷言冷語帶人去尋敵人首領,自己身邊隻有十數個死士。知節,墨菊等早被他打發去守衛齊王和公主殿下。
聽得不遠不近一聲密語,扭頭掃視,沒有看見舞陽的影子,咧嘴笑了起來,也是密語吐出。
“舞陽,看清對方陣法了?”
“無相八卦!六十四路,互為首尾,又各自獨立。”
“領袖在哪裏?”
“王爺,換盤古開天陣,每一隊乾位的黑衣人就是隊長。”舞陽悄無聲息地躲在了桓疏衡一箭之外。緊張地看著前方戰事,心裏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忙。
此時前方廝殺聲震天,局勢越來越緊張,飛鷹旗的人馬俱是死士,功夫卓絕,一衝一突,兵士倒地一片。
桓疏衡蹙眉觀看著前方戰事,眉間漸漸擰成一團,眼光犀利,腳尖一點,淩空躍起,矯健的黑色身影如鷹隼一般撲向了戰團。一左一右幾個貼身護衛心裏一驚,俱是長身而起,也衝進了包圍圈。
蝕風驀然出鞘,在半空中錚錚長鳴,帶著嗜血的急切和煞氣,夜半的焰火映照下,仿佛一隻鳳凰浴火而出,騰空而上。眨眼間桓疏衡一招力劈華山,自飛鷹旗的一隊人馬中大力劈下,劍鋒到處,血光四濺,但凡擦上碰上的,無不血濺當場,哀嚎慘叫聲不絕於耳,一時間漆黑的夜幕裏到處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道。
眾軍看見自家主帥親自出馬,頓時群情激憤,各持手裏兵器,拚死搏殺。舞陽此時趁著混亂衝進了敵人的圈子,隻是輕易不敢露白,伸手抓出一把在外收羅的石子,瞅準機會專門擊殺每隊裏的領軍人物。
一對漆黑的星子一直盯著桓疏衡不敢放鬆,看著蝕風發威,心裏極其癢癢,不由自主的攥緊左手,這才想起左手劍已經廢了,心裏一哂,暗暗咒罵軒轅一醉陰毒。
這裏外麵紛紛亂亂的時候,二位公主在大帳裏聽見外麵的廝殺聲震天,麵上露出些許不安的神色,隻有齊王殿下安然坐在堂上,巋然不動。齊王會些弓馬,也隻是應景,不曾親自領軍打仗。生於皇廷,長於婦人之手,未見過如此朔風獵獵,馬嘶人叫,紛紛亂亂,心裏也是煩躁。天家威嚴,雖不蹈敵人屍山血海,卻遍經朝堂驚濤駭湧,對外麵的聲響充耳不聞,陪著兩個妹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分散著兩個皇妹的焦灼與不安。
冷雨,知節,墨菊帥了一隊人馬圍在大帳之外,帳內由皇家衛戍親自把守,自是以為萬無一失。
正在此時,一黑色身影劍一般快速破空而來,宛若大雕從天而降,一掌擊碎了帳頂,不等外麵人反應過來,伸手抓起公主娉婷閃電般飛去。眾人大驚失色,冷言知節墨菊幾乎同時飛身形追了過去。
舞陽在不遠處早已經看見險象環生,心思百轉千折,實在無奈,擰身追了下去。她的輕功本就高出墨菊等人,是以追的最快。
耶律寒天夾著娉婷公主禦風而行,從容瀟灑好似閑庭信步,心裏十分得意。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禁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自兩年前他意外見到公主嬌美無雙的絕世容顏,就已經念念不忘,如今幾經盤算,終於得償所願,將佳人攬在懷中。至於耶律雄的那隊飛鷹旗的生死,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娉婷自幼長在宮中,錦衣玉食,呼奴喚婢,何曾見過這個陣仗,被他裹挾著,耳邊隻聽得呼呼風聲,早嚇得花容失色,幾乎昏死過去。
一場激戰,此時已經是寅初時分,欲明未明之際,天空一團墨黑,隻有淒厲風聲伴著他向夾皮溝方向奔去,他喜歡靠力量得到征服自己要的稀有東西,美女也是其中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