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伸張雙臂,禦風急行,終於追到了耶律的身後。在大營中她早已經化花了自己的臉,掩上了黑色麵紗。
看著耶律的背影,再不敢隱藏伸手,手一合,強大的陰冷指風直戳耶律寒天的肩愈穴。耶律一驚,急忙側身躲過,身形一滯,舞陽拚死擋在了前麵。
耶律寒天看著眼前的影子借著依稀見明的天光看去,不過是一個下等士兵的裝束,隻是掩著麵紗,心裏也是甚覺怪異。
“小子,找死!爺爺我送你回老家!”耶律並不放下娉婷,一手夾著公主單掌掛著淒厲風聲撲向了舞陽。
舞陽耳聽得追兵俱沒有上來,便不再遮掩,一伸手,左手一旋,一招“寒冰破”,排山倒海的冷氣席卷了耶律一身。
耶律一怔,萬萬想不到對方一個無名小子武功如此了得,險些著了她的道兒,若要全力對付,娉婷竟是大的掣肘。放下娉婷,等於自己承認對方功夫了得,若是被江湖人傳了出去,顏麵何存。
心中怒火嘶嘶上漲,哪容舞陽再搶攻勢,放下娉婷,立即斜身上步,右掌向下一撩,左手駢指如劍,直刺舞陽的膻中大穴,恨不得一指戳死她。
舞陽要的就是耶律寒天放下公主,見其果真上當,心裏一鬆,拚全力裹住耶律,不讓他得空再近公主的身,隻盼著救兵快到。
不想墨菊和知節兩人居然半天沒有上來,舞陽一人對付耶律,實在是很費力,一時間氣喘籲籲,冷汗一層層的滑落下來。耶律寒天不想這樣一個瘦小的小兵居然是江湖高手,咂摸著江湖典籍上並沒有這樣一號人物,心裏萬分惱怒對方壞了自己的好事,恨不得抓了他生吞活剝了方才解恨。看對方並不出武器,心性高傲的他一時不好掣出刀來。
這時,天光微明,一條黑影嗖地一聲從林中躥了出來,長鞭一甩,迎住了耶律寒天。
“帶公主走!”
舞陽本自拚死與耶律寒天糾纏,不想歐陽九攔下了他,手下攻勢加急,並不撤退,想與歐陽九一道截住耶律寒天。
“快!”歐陽九眼睛瞪的溜圓,一聲怒喝,幾乎聲嘶力竭。“還不快走!”
舞陽不敢說話,飛快地想了一想,終於猜出軒轅一醉的心思,也猜出了歐陽九的想法,萬般無奈,向後一閃,抓住娉婷擰身就跑。一路上隻聽得風聲鼓滿衣袖,嘶嘶作響,不敢回頭觀看,歐陽九的眼神在眼前不斷閃過,心裏堅硬的地方不住坍塌,汩汩潺潺熱血上湧。兩行熱淚悄然流下,歐陽九隻怕凶多吉少,狠狠擦拭一把眼淚,暗暗瞪了公主一眼,這群飽食終日的天家,為了自己快活,搭上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你是誰?”知節和墨菊終於趕了過來,隻見一個軍士夾著一個宮裝樣的女子狂奔,急忙截住去路。
“竹老,菊老,是我!”舞陽停了腳步,大口喘氣,放下了公主。
“舞陽?”
“二老將公主送回,我去找歐陽九!”舞陽托著公主遞給了墨菊。
“站住,不許走!”突然一聲嬌喝!
舞陽嚇了一驚,抬眸觀看。
娉婷公主已經盈盈站起,雖然曆經了一夜的奔波,發髻有些散亂,清晨的微光裏,依然光彩照人,果然是眼波如流,眉似墨畫,唇不點而紅,膚不施粉而白,傾國傾城。
舞陽三個看見公主已經清醒,急忙撩袍跪倒。
“參見公主!”
“免禮!”娉婷已經從驚嚇中清醒,看著一臉泥巴的舞陽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舞陽!”舞陽心裏焦躁,不敢不小心翼翼。
“舞陽!”娉婷嬌笑一聲,又重複了一遍。“好名字!”
“此處是非之地,請公主火速移駕!”舞陽看見她居然有此閑心,想了想截斷了她的話。
“你不許離開我!”娉婷櫻唇一努。“本公主害怕,以後就伺候本宮吧!”
呃!
舞陽被噎了滿喉,一口氣提不上來,堵在了喉嚨中間,隻覺呼吸不暢,一時無語。
“小人要回去協助我的同伴,請公主先移駕。”舞陽想想,單膝跪地。
“要是再有惡人來了可如何是好?你留在本宮的身邊。”
墨菊看著公主不肯放了舞陽,急忙吩咐。
“舞陽,你和竹老送公主回去,我去尋歐陽九!”說著人已經不見。
舞陽無奈,心裏有事,不敢臉上露出,隻得背了公主繼續向大營進發,好在行不過半個時辰,遇到了冷雨尋公主的人馬。
這才好言相勸著送公主坐在了軟轎之上,準備告辭準備去接應歐陽九。無奈公主死活不準其離開,舞陽麵上尷尬,實在沒有膽量違背公主的懿旨,隻得跟在公主轎子的旁邊,手緊緊握著,不過一刻,手心裏已經汗濕。
“歐陽九,歐陽九!”舞陽默念幾遍,記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