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相見,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亦或者,是她的心願。
注視著他的眼,沐冰雪的眼裏閃爍著好奇。奇怪,吳浩天這是怎麼了?這遺物,和他有關係嗎?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入包包內,沐冰雪淡淡地說道:“我先上樓了。”說完,不等吳浩天回答,便徑直往樓梯上走去。
低下頭,吳浩天的眼裏仍舊寫著一抹疑惑,迷茫。這個東西,他怎麼覺得在哪裏見過。究竟,是在哪裏呢?搖了搖頭,吳浩天忽然笑自己多疑。任淑華既然不是任可兒的女兒,那他又怎麼可能見過任淑華的遺物呢。或許,真是他想多了。這麼想著,吳浩天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裏,重新換上帶著笑意的麵容。這段時間他一定要多關心沐冰雪才行,不是很多人都說,早起懷孕的女人要悉心嗬護嗎?他要做個合格的丈夫,這樣沐冰雪才可能回心轉意。這麼想著,吳浩天笑眯眯地往廚房走去。
或許是那日的事情,讓沐冰雪想起了她與任淑華在一起的那些年頭。那些年,雖然日子過得苦了些,可她的心裏卻並不空虛。因為,她有任淑華全部的愛。轉眼間,又是一年的九月初四。對很多人而言,這不過是最平常的一天,可對沐冰雪而言,卻有不同的意義。隻因今天,是任淑華的生日。記得很久以前,每次任淑華生日時,沐冰雪便會準備一雙雞蛋,煎荷包蛋給她吃。
一隻手捧著康乃馨,另一隻手拎著蛋糕,沐冰雪換了件寬鬆的針織衫,便準備出門。看著屋子裏空蕩蕩的,沐冰雪苦澀一笑。看來,他還是不記得呢。每年的今天,吳浩天從不會記得,這是任淑華的生忌。或許對他而言,任淑華不是他的嶽母吧。嗬嗬……
這些天,吳浩天好像變得忙碌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隻是對她,還是有些。隻是,她該怎麼對他才好?欣然接受嗎?
獨自走在死靜的墓園裏,沐冰雪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這些年,她已經習慣獨自前去拜祭了。可今天,卻還是有些不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沐冰雪嫣然一笑:親愛的寶寶,媽媽要帶你去看望外婆了。你一定,也很想看看外婆吧。
轉過彎,沐冰雪剛準備繼續上前時,卻發現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正跪坐在任淑華的墳墓前,放聲痛哭。看他哭得那麼傷心,仿佛死去的是他的親人。隻是,在沐冰雪的記憶裏,好像並沒有這個人?難道,他拜祭的人是沐易。但是……
墓碑前,白發蒼蒼的老人老淚縱橫地看著照片裏的任淑華,心中無限的悲涼。沒想到多年後的分隔,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他,怎能不難過。兩鬢斑白,飽經滄桑的麵容上,寫滿了無盡的苦痛:“淑華,我的……”可還未說出口的話,卻被那一好聽的聲音打斷。老人緩緩地轉過頭,滿是震驚地看著眼前似曾熟悉的身影。
走上前,沐冰雪微笑地詢問:“請問您是……”看著他那寫滿驚詫的臉,沐冰雪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詢問。隻見他的臉上還掛著還不急擦掉的淚水,看起來煞是可憐。難道他,真的認識任淑華?
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會和任淑華年輕時長得那麼相像。眉眼彎起,她的周身散發著一抹溫暖的光。老人忽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隻能傻傻地看著她:“你是,你是……”
走到老人的身邊,沐冰雪彎下腰,將康乃馨放在任淑華的墓碑前。隨後,又將蛋糕打開,端正地擺放在沐冰雪的最中央。望著照片裏微笑中的任淑華,沐冰雪甜甜地說道:“媽,今天是你生日哦,我來看你了。這是你最愛的草莓蛋糕,要好好吃哦。爸爸在天上,一定也有為你過生日吧。”
聽著她與任淑華的對話,老人頓時明白過來。難道,她就是任淑華的女兒,沐,沐……吃力地站起,老人情緒激動地說道:“你就是淑華的女兒,對不對?告訴我,你是不是淑華的女兒?”
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那麼高興,沐冰雪如實地回答:“對,我就是任淑華的女兒沐冰雪。老爺爺,你認識我媽媽嗎?”從他的言行舉止中沐冰雪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位老人與任淑華的關係,一定不一般。隻是,她卻從未聽任淑華提起過有這麼個人。
真的是,真的是……激動的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白發老人欣喜地說道:“終於讓我見到你了,孩子,終於讓我見到你了……孩子你知道嗎,你和你媽媽年輕時的模樣真的幾乎一模一樣。剛才我以為是我眼花,看到淑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