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我謝謝他(1 / 2)

印象中,那是洛琪過的最快樂的一個生日,第二年,媽媽舊病複發,再然後,爸爸又給她找了一個新媽媽,新媽媽又給她生了一個小弟弟。

有了小弟弟之後,她開始被忽略,淪落在爸爸心底的一個角落裏,那種被小夥伴們眾星捧月般的生日宴,她再也沒有過。

“你說什麼?”或甜蜜或辛酸的記憶在洛琪心裏縈繞,完全沒注意楚天佑已經岑冷如冰的臉色。

“我說這東西本來不是我的,是我一個同學的。”

楚天佑突然掐住她的手腕,死死盯著仍握在她手上的匕首:“你那個同學是誰?為什麼到了今天你才告訴我!”

洛琪奮力掙開他的手,腕上已是一片紫紅。她白了他一眼,神經病吧?她又做錯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把這把匕首藏起來了?”

“我在問你,你的那個同學是誰?”

他的眸子中一片戾色,洛琪既驚又恐,搪塞著:“過去這麼久了,我怎麼記的是誰?”

楚天佑劈手搶過她手中的匕首,把她按坐在身後的真皮椅子上,手起刀落,洛琪的驚叫聲還未發出,匕首已貼著她的臉頰深空紮進椅子的靠背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洛琪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雷。

“你要幹什麼?”後背上全是冷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猛的推開楚天佑。

楚天佑的目光仍然痛苦的盯在那支匕首上。有種被愚弄,卻又無處發泄的感覺。

他錯了,錯的離譜。

幾年前的那個雨夜,那個身穿白裙的女孩與洛琪年齡相若,模糊的記憶中,連她們的身形都相若。在洛琪那裏第一次看到那支匕首的瞬間,楚天佑幾乎已經篤定,洛琪就是當初相救的那個善良女孩。

雨夜中的那個模糊的身影,是他心底柔軟的所在。如果說現在的楚天佑還會心慈手軟,那一定是為了她。

所以,他一次次的幫她,哪怕她對他懷著仇恨,哪怕她對他毫不在乎,哪怕她利用他,他仍然願意幫她。即使每次因為心情不好而在身體上傷害了她,事後他也總是很懊惱,很自責。

想著,如果她的初夜不是他用那種方式強占的話,是不是他們相處起來就輕鬆的多,是不是他和她就不會處處充滿敵對。

可是,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誤會,他太過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洛琪就是洛琪,是那個出賣初夜陪自己春風一度的女人。除此之外,她和他再無交集。

楚天佑歎息一聲,抽出椅背中的匕首。再看向麵前這個受了驚嚇的女人,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憤怒?懊惱?解脫?

他也形容不出來。

“你先出去吧。”頹然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楚天佑冷冰冰的說。

洛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來醞釀的滿腹感激和一些晦暗不明的期待在他異樣的反應下,統統打回原形。

她沒有再問他,拿回辦公桌上的筆記本,出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