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rvana?洛琪看了費如風一眼,這是她從前最喜歡的一支樂隊,音樂的內容很深刻,像費如風這種輕浮的男人他也會聽這個?
“你能聽懂唱的是什麼嗎?”出於好奇,洛琪學著他的樣子,嘲弄的問。
費如風把他的俊臉轉向她:“我為什麼要聽懂他們唱什麼?”
“那你聽什麼?”也對,一看這家夥就是個酒色之徒,平時就忙著泡妞了,他怎麼會懂音樂?
“心境。”
啊呸!洛琪真想噴他一臉老血。
費如風看著她,低聲的笑。
前麵是紅燈,夜間巡邏的警車正停在那裏,他的車不得不停了下來。深夜的街頭,車輛越來越少,夜又深又黑,身邊又坐了個圖謀不軌的,洛琪每一分鍾都覺的很不安。
不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謝謝你送我,我家就在前麵,我看我就在這裏下車好了。”洛琪笑容可掬的衝費如風獻上一抹甜笑,旋即拉開車門。
“喂!”
那小丫頭跑的真快,費如風還沒反應過來,關門聲已經傳來,他還要再追下去,洛琪狡黠的指了指一邊的警車。大有他再追上來,她就指控他有拐賣婦女之心的意思。
算了,她贏了。酒駕加上超速行駛,他還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想法。
洛琪現在暫時和爸爸一起居住在張小北安排的房子裏,那裏離此處還有一段距離。她徑直又穿過一條街道,直到看不到費如風的車了,才招手叫了一輛的士。
方雅茹火化那天,天陰沉沉的。顧及到爸爸的身體,洛琪沒有讓洛長風去。
許曼曼回來了,她和張小北一直陪著她。從前他們三個就是最好的朋友,想不到兜兜轉轉,最後義不容辭陪在她身邊的,仍然是他們兩個,洛琪很感激他們能陪她度過人生中最低落的時光。
從醫院到殯儀館,一路上,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掉,隻是臉色依舊蒼白,緊握的拳頭和發白的指節以及凍的烏青的嘴唇可以告訴別人,她很難受。
“你們看到了嗎?死者的女兒連哭都不肯哭一聲,沒見過這麼冷血的親人,聽說她媽媽就是被她氣死的,不顧父母反對非要嫁給家族的仇人,悲劇就是這樣釀成的。”
還有人說:“媽媽怎麼死的都不調查清楚就急著下葬,我看這女兒也做了虧心事吧,難不成是和女婿合謀害死了親人?”
“啥?和女婿和謀?這叫什麼事?都說女大不中留,可也不能惡毒到如此地步,嘖嘖嘖……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
亂七八糟的議論從四麵八方傳來,洛琪聽的清清楚楚,她沒解釋,也沒力氣爭辯,隻覺的心裏像有一把刀,不住的翻攪,她苦笑了一聲。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給你們造謠的權利!”許曼曼氣不過,衝上前就要替她理論,也被洛琪拉了回來。
“太欺負人了!琪琪,你別拉我,今天我非得縫上這些八婆的嘴!”許曼曼仍然憤憤不平,可是洛琪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算了。”
流言蜚語算什麼,她真有很希望有人痛罵她一頓,至少還有人肯罵她,那樣她心裏還好受一些。
殯儀館裏,冷冷清清,除了洛琪的幾個朋友和同學,鮮有人來。也好,如果來一些不相幹的人,隻怕媽媽也無法走的清淨。
媽媽是多麼喜歡安靜的人呀,平日裏就討厭人多。隻是,今天陪在她身邊的人,她洛琪一定會記一輩子。
楚晨是最後一個來的,一身的黑色西裝。來了之後先上香,然後走到洛琪的麵前。
“對不起,琪琪,我來晚了。我媽她要來,我在家勸了她好半天……”
想到他那個頭疼的老媽,洛琪了然的點點頭。她很感謝楚晨,沒讓那個女人出現,不然就憑她那張聒噪的嘴,隻怕媽媽一定會怨她。
楚晨呆呆的望著洛琪,她穿著素白的衣服,襯的她的臉頰愈發瘦削,而昔日那雙神采飛揚的大眼睛,在這份蒼白下也顯的很空洞,像是兩汪深不見底的深淵,讓人看著心疼。
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曾經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她快樂。所以,她選擇了她愛的人,即使他心痛,他覺的那是個錯誤,他也寧願聽之任之。如果當初他再有勇氣一點,是不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
從前,他不喜歡父母的做派,哥哥的冷酷,他以為他隻要逃離那個家就可以了。他覺的他沒有從商,而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醫學,這是種灑脫。可是,最近,他才漸漸發覺,也許這根本就是種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