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納蘭楚不再掙紮,夏永淩這才試探著放開她。
納蘭楚得到自由,轉過身來仔細查看,隨後才壓低了聲音,“夏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入目,是一張俊美無濤的麵頰。
男子一身土灰色短打夾棉衣褲,略沾風塵,身材頎長瘦高,英挺俊美的麵頰消瘦,讓一雙本就深邃的雙眼更加深邃。
他有著傳統胡國人的長相——毛發濃密、鼻梁高挺,以及薄唇。
他的雙眼幽黑,當看見納蘭楚時,更是仿佛從純黑色的瞳仁裏射出小火苗一般。
聽到納蘭楚的話,夏永淩皺緊了劍眉,“你叫我什麼?”
納蘭楚略有尷尬,不動神色地向後退了半步,“抱歉,我稱呼你為夏公子,如今我已嫁人,不能像從前那般沒禮貌的瞎叫了。”
“嫁人?”夏永淩下意識提高音量,將納蘭楚嚇了一跳。
“噓!夏公子小點聲。”
夏永淩要想抓納蘭楚,但大手僵在半空,怕唐突了的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字一句,幾乎從牙縫中擠出。
納蘭楚眼神堅定,“夏公子你先坐下休息,冷靜一下我再給你說。”
“冷靜?你讓我冷靜?”夏永淩幾乎要瘋了,一把抓住納蘭楚的手腕,“你不知我們兩人是什麼關係?聰明如你,別說你不知道!我們可是指腹為婚的關係!”
納蘭楚暗暗用力,但掙脫不得,最後無奈隻能用了內力將其震開,“不是!我們不是!原本我母親和夏伯母確實想指腹為婚,但我父親沒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沒有,正式的定情信物,我們也沒有,哪來的指腹為婚?夏公子您出身名門,別說這些道理你不懂!”
“嗬,出身名門?出身有什麼用?現在我不是也成了喪家犬?”夏永淩壓著嗓子嘶吼,無比震人,“既然我們毫無關係,你當初為何一口一個夏哥哥的喊我?別告訴我,你對我沒有感情!”
說到這個,納蘭楚的語氣就虛了一些,“我……我……對不起,是我少小不懂事,造成了誤會。”
趁著納蘭楚心虛無防備,夏永淩再次抓住她,低聲道,“楚楚,我們的感情難道是假的?從小到大我們每一次見麵,你敢說對我沒絲毫感覺?我一直是喜歡你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從前一直沉迷醫術的納蘭楚哪經曆過這些?早就自亂了陣腳,“我……我從前對你的感覺一直是對哥哥的感覺,原本我不知,但自從認識他我才知道!那種真的不是愛,不是!”
“他?”夏永淩眼中滿是殺氣,“是誰?”
“你……你要做什麼?”
“殺了他!”
納蘭楚無奈,“夏公子我求你了,我們……”
“嗬,是不是因為我們夏家家道衰落,所以你看不上我了?”夏永淩冷笑。
“不是!”終於,納蘭楚火了,她性格雖文靜,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弱女子。忍著手臂的劇痛,納蘭楚麵若冰霜,沉聲道,“夏公子,你若想好好交談,便放開我。感情這個東西強求不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何況我已嫁人。你若是不想好好談,那我可就喊了,我們納蘭府雖沒什麼武功高強的侍衛,但卻有一腔熱血,大不了一死,也絕不受辱於他人!”
如果說夏永淩的雙眸帶火,那麼納蘭楚就是遍體冰寒。
夏永淩僵住,最後還是放開了納蘭楚。
納蘭楚鬆了口氣,對著桌子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夏公子,請坐。”
夏永淩苦笑著坐了下來,“楚楚,你知道我喜歡你哪一點嗎?”
納蘭楚一愣,“……哪一點?”
“你永遠,”夏永淩目光銳利地盯著納蘭楚的麵頰,“這般冷靜沉著。”
“……”
“我就欣賞你這般冷靜沉著的女子,也隻有你這樣的女子,才能伴我左右,與我並駕齊驅。”
“……”納蘭楚思忖片刻,而後噗嗤笑了出來,“因為與你並非男女之情,當然可以冷靜。夏公子你還是不懂女子,當一個女子愛上一名男子時,隻會臉紅心跳、猶豫不決。”
夏永淩急了,“胡說!楚楚,你迷失自我了,你……”
“等等,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納蘭楚趕忙打斷他,“夏公子剛剛不是問我夫君是誰嗎?我現在告訴你,我夫君名叫貂蟬,是皇上與皇夫長歌大人的左右手,如今掛名三品帶刀侍衛,但所行之事卻非同尋常,換句話說,因某種原因,其權利也許遠超正一品。”
夏永淩冷笑,“你是在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