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除非父母的忌日,他才不得己回到老宅,其餘時間,幾乎不再踏進老宅一步。
馬海青知道老三不願意回老宅,沒有辦法,隻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裏,讓他感受一下,孤獨的滋味。唉,說教沒有什麼實質意義,隻有親身體會,才懂得什麼是心靈的孤獨和寂寞。唉,找女人發泄,隻能解決生理上的需求,精神和肉體的統一,那才能達到情感的巔峰,至於是不是愛情?對他這個過來人來說,真是無所謂了,也不重要了。
馬海青真不想讓弟弟王淳再走他的老路,機會不是總有的,愛你的那個人,不會在原地等你的。愛,失去最基本的信任,其實就沒有什麼意義了。馬海青搖搖頭,自嘲地歎息一聲“唉,自作孽啊!不知道珍惜,怎麼會有幸福而言呢?”
擾人的搖滾樂再一次響起,馬海青按住耳麥,耳麥裏傳出兒子維克稚嫩的童音,幾年過去了,沒想到,維克反而疏遠了前妻莎莉的愛,卻特別膩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讓他感到欣慰,血脈至親,誰也阻擋不了。近幾年,他加倍疼愛兒子,恐怕離婚,造成兒子性格的缺陷。
“兒子?”馬海青輕聲地呼喚遠在巴黎的維克。
“爸爸,我想你!”維克沮喪的口吻?
馬海青臉上露出不悅,麥克,臭小子,怎麼扔下你的兒子,和莎莉跑到哪兒去瀟灑?一對狗男女,竟然越過越恩愛了。
“麥克呢?”兒子直呼其名,很少喊麥克叔叔,更不用說喊麥克爸爸了,無論麥克怎麼討好維克,維克從不喊麥克爸爸。
“他和媽媽又去瀟灑了?丟下我一個人在家?”維克失落的聲音,傳到馬海清的耳朵裏,越發的刺耳。他瞄了一眼表盤的時間,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了。他安慰一句:“嗬嗬,維克,麥克陪莎莉去醫院檢查了吧?”
“嗯,爸爸,我想待在你的身邊,不想……”維克乞求的聲音,讓馬海青的心一緊,唉,莎莉和麥克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冷落兒子了,要不最近兒子怎麼總來電話呢?遠水解不了近渴。
馬海青隻能安慰孩子,否則又能怎麼樣呢?“兒子,現在爸爸一個人,沒有時間照顧你呀,等我有了家,就接你過來好嗎?”
維克唉聲歎氣:“唉,爸爸,等到你再婚的消息,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啊?媽媽和麥克說要生一群孩子呢?我再也沒有安寧之日了。”
“哈哈……”也許聽到爸爸戲謔的笑聲,維克生氣了?手機裏傳出“嘟嘟”的忙音。
兒子感到心裏落差,是很自然的事情了。當年他身體有病,眾星捧月,現在他的身體痊愈了,莎莉和麥克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他們自己的孩子又要降臨了,對維克也許照顧沒有以前那麼周到了。
家裏又要有個小孩了,維克覺得媽媽不如以前愛他了?他的心裏感覺不平衡了?維克從小生活在法國,但他的思維方式,依然中國味,真是奇怪了。但現在就接兒子回國,力不從心啊!沒有家,誰來照顧兒子呢?唉,願意照顧兒子的女人,也許一輩子都難找啊!
馬海青回到公寓,關上門,在客廳,他就迫不及待地依次地褪掉身上的衣服,裸著身體推開臥室門,拽開櫃門的手卻停滯了,因為他就聽見浴室裏嘩嘩的水聲?有動靜?有人在洗澡?嗯?誰會不經過你的同意,擅自闖入你的私人領地呢?馬海青迅速披上睡袍,再一次回到客廳,打開吊燈,地上散落的黑色大衣,紅色絨衣,黑色緊身褲子,還有鞋櫃一旁,那雙閃亮的紅色的靴子,馬海青雙手握緊,發出嘎嘣兒的聲音,他心裏有數,知道誰又來了。
馬海青的眉頭緊蹙,徑直拉開浴室門,奶黃色的地磚上麵隨意散落著性感內衣褲,馬海青麵部表情僵硬,在浴簾裏,果然是她?她什麼時候從國外跑回來了?真是陰魂不散。
“戴維,是你嗎?”浴簾背後傳出嬌柔的聲音,卻讓馬海青感到反胃。
馬海青靠在門邊,冷冽的聲音傳出來:“雅然,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跑來了?萬一屋子裏,有女人怎麼辦?”他最討厭糾纏不清的女人,沒完沒了,他馬海青沒有耐心哄女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