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老媽要崩潰了。”逸楓靠在沙發椅背上,玩味地望著父母和哥哥。父母對哥哥總是另眼看待,對他卻一直不管不問,他習慣了,可是這一次,他感到被冷落了。父母竟然一致同意讓哥哥去爸爸公司實習,而不讓他踏進公司一步。
“逸楓,你的事,我還沒說呢。”梅翻過身來,狠狠地拍著小兒子的手。
“老媽,我挺乖的,沒有緋聞。”逸楓摟住老媽的脖子,在梅的額頭狠狠地吻一下。
“唉,逸楓,去我書房吧,我們兩個人單獨談談吧。”梅瞅瞅方浩陰鷙的臉,她緩緩地站起來,唉,越是寵的孩子,越是不懂事啊!逸楓又惹事了。
梅走到樓梯旁,回眸衝逸然揮揮手,柔聲道:“逸然,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三十而立,三十歲,我要看到孫子孫女。”
唉,媽媽的話,在家裏,簡直就是聖旨,好像連爸爸都不敢違抗?他指指媽媽身後的弟弟,調侃道:“老媽,還有逸楓呢,不要總盯著我。”
梅無奈地搖著頭,淡聲解釋道:“逸然啊,雖然你和逸楓僅差五分鍾,但命裏注定了,你是方家的長子,長子嘛,就必須肩負重任,事事都要給逸楓做出榜樣。”
老媽和逸楓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間,逸然才回過頭來,低聲詢問:“老爸,逸楓又怎麼啦?”逸楓就是管不住自己,難道又讓女孩子找上門來了?
“逸然啊,從基層做起,不是壞事,我對你寄予厚望啊!媽媽的苦心,你應該明白。我要陪你媽回上海。”方浩對逸然的方方麵麵,一直都很滿意。同樣是玩女人,逸然就非常有分寸。
逸然緊蹙眉頭,沉聲道:“聽文輝說,姐姐離婚了,現在她和王氏集團的二公子發生關係,不知道她能不能融進方家啊!”方家的家規非常嚴格,爺爺奶奶能喜歡她嗎?踏進方家,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方浩擺擺手,沉聲道:“她不是我們方家的後裔,她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但我希望你們能尊重她,把她當做你們的親人,因為她是你媽的女兒,就是我們的家人。”梅的女兒,如果像梅,就不會住在這裏的?更不會和方家有一絲瓜葛的。即使他極力邀請,恐怕人家也不會領情的。三十年了,母女沒有相見,豈是那麼容易相認的呢?
“莫道寒雪無春意,兩行腳印映生機。梅花叢中有笑聲,恰似春暖花開時。”春暖花開時,又到了清明時節,龍嘯走了三十年了,難道他回來了?
爸爸陷入沉思之中,逸然悄悄站起來,朝樓上自己的臥室走去,爸爸愛得太辛苦了,他方逸然可不想找有情史的女人過一輩子。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久久不相忘。活人怎麼爭得過死人呢?
在野外,在山腳下,春天的氣息撲進鼻翼,墨蘭雪心裏好受多了,仰望著山頂,一片綠色,感慨萬分。一晃又一年了。今年對你來說,簡直是挑戰到心理極限了,親情那座牆塌陷了,心中唯一的惦念淡去了,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那天以後,父母再也沒給你打電話。唉,馬海青說得對,三十多年了,怎麼能說斷了,就斷了呢?你是那麼冷漠的人嗎?
唉,墨蘭雪做人,你太失敗了,親情是那樣,婚姻情感也是一塌糊塗。其實離婚以後,你的心並沒有真正平靜下來,也許你也期待一份真情,隻是你怕了,怕了,走進婚姻,再一次品嚐背叛的滋味。悅鳴說得對,哪一個女人不期望身邊有男人疼呢?但是……
“阿墨,快點!”小乖停下腳步,往回跑,大聲呼喚著阿墨。墨蘭雪聽到傑克的聲音,抬頭,揮揮手,沮喪地回應道:“小乖,我爬不動了。”
小乖身後的悅鳴聽到墨蘭雪疲倦的聲音,她一點點往下走,墨蘭雪揮揮手大嚷道:“悅鳴,你們先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