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王雯嵐的故鄉,她的母親幫墨蘭雪聯係了工作,學院提供了單身公寓。清心寡欲的日子,剛剛適應過來,又添煩心事。身兼兩家學院的課程,得心應手,薪金也不少,雖然比不上在昂蒂姆公司,但也算可以了。蒂姆真是黑心老板,都說辭職了,他還死皮賴臉地讓你幫他,唉,人家有知遇之恩,怎麼好拒絕呢?
網絡就是好,通過郵件,繼續為蒂姆賣命,自然薪水豐厚,哦,離開上海一切都變得順利,早知道這樣,在上海買什麼房子呢?現在多好呀,什麼事情都不耽誤。逃離紛繁複雜的上海,選擇太正確了。
你有沒招誰惹誰,誰會和你過不去呢?墨蘭雪的嘴角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她掙紮著站起來,踱步來到窗前,透過月光,窗外是一個大院,有兩個男人在院子裏來回溜達。這是哪兒呢?郊區嗎?
墨蘭雪走到門前,拚命地拽門,偌大的門板紋絲不動,唉,你的跆拳道功夫呢?墨蘭雪退後兩步,抬起腳,踹向門板,“咣、咣”的拽門的聲,在深夜裏,竟然都被微風淡去了它的聲音了。
幾次嚐試過後,墨蘭雪沮喪地停止行動了,在人間稀少的鄉下,即使你跑出這間屋子,你又能躲過院子裏那兩個男人嗎?看來,你還需要潛心修行跆拳道功夫啊。
借著月光,墨蘭雪打量著房間,四壁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連一張桌子都沒有。被褥潮乎乎的,還沒有到梅雨季節的,隻有一種解釋,這裏好久沒有人居住了。
唉,阿墨呀,阿墨呀,你的命運為何這麼坎坷呢?唉,也許你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個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人,還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嗎?
親情失去了,不,不是失去了,是壓根他們就沒有把你當做他們的親人,他們把你當做搖錢樹了?唉,養育之恩,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你豈能忘記呢?別急,一切都會還給你們的。媽媽,你還活著嗎?當年,你有什麼難言之隱要拋棄親生女兒呢?
墨蘭雪臉上滑過一行熱淚,如果你有親媽,你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嗎?任其宰割嗎?逃離是非之地,他們都不放過你嗎?
“傑克?”墨蘭雪恍惚之中聽到小乖的聲音,是啊,你走了以後,傑克怎麼樣了?唉,瞎操心。馬海青已經從北京回來了,他怎麼會讓兒子受委屈呢?想到傑克,自然就想到馬海青那俊逸灑脫樣子來,那似笑非笑的雙目,父子兩個人幾乎同出一轍,一雙小眼睛時而透出溫柔,時而透出冷冽,唉,馬海青,你到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唉,你已經離開上海半個月了,可是上海卻有了你牽掛的人,王雯嵐說得也有道理,即使你和馬海青最後走不到一起,為何你不能試試接納他呢?起碼他是一個自由人啊!兩個離婚的人,在一起談情說愛有什麼不妥呢?你又怕什麼呢?
既然,你不在乎馬海青的身份,那你就拿馬海青當一個男人,一個普通的男人相處又有何妨呢?一個和你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小孩子喜歡上你,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說明你和馬海青一家人有緣分啊?阿墨,你為何不珍惜身邊的機緣呢?
“唉,阿墨,你連試試的勇氣都沒有了?太不像你的性格了?”王雯嵐餘音嫋嫋縈繞在墨蘭雪的耳邊,墨蘭雪的臉上侵染一片紅雲。如果有馬海青保護你,還有誰敢綁你來這個陌生的地方呢?
墨蘭雪心中燃起莫名的恐懼,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唉,真夠可怕的呀!冥冥苦想,也猜不到是誰,請她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墨蘭雪想累了,漸漸合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阿墨,你真有大將風度,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能睡啊,睡眠充足,怪不得皮膚保養得那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