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他的語氣很正常,但一想到他先前的“作惡多端”及流言的可畏,我是真的怕了他。
估計他又會說些我故意引他的注意,對他心懷不詭之類的言辭,我也懶得再解釋了,裝作沒看到他,專心致至地看著閃動的樓層數字。
“當”的一聲,到了第八樓了,我正待舉足,他卻抓住我的手,聲音散慢,“老朋友相見,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太說不過去了吧?”
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道:“我可沒那個福份與聶總交朋友。”他眼裏又是似笑非笑的神色,我心裏窩火又無耐,這賊老天,是嫌我的糟遇還不夠淒慘麼?居然又找這麼一個男人來惡心我。
“火氣這麼大,還在計恨我取消花店訂單的事?”他聲音依舊散慢,但那神情卻可惡至極,一副自以為很了解的模樣。
我斜他一眼:“不止。”
取消花店訂單倒不會引起我太大的憤恨,但他千不該萬不該那樣對外朝我作人身攻擊。害我幾乎成了過街老鼠。雖說事情過去一個月之久,但負麵影響也不會立馬消失,更別提他他在張愛華麵前故意與我搞暖昧,害得我被張愛華誤會,又被傳出不好聽的流言,對他更是恨不得啃他的骨頭,揭他的皮。沒踹他兩腿泄恨已算我好修養了,居然還敢來招惹我。
再一次痛恨怎麼運氣那麼背,每次都會與他不期而遇,若是公眾場合那也就罷了,偏每次都是私人場合,四下無人,也難怪他會想歪,這家夥也有想歪的資本,誰叫他頂著超級二世祖的光環,而我卻是一無權無勢的小白領?
香港寫字樓老貴,為了節省成本,老總撇開了昂貴的黃金繁華地段,改選九龍城較便宜的寫字樓,雖然這裏離黃金地段差一個檔次,但比較清靜,擠電梯也不再擁擠。雖說11個人擠50平米的地盤有點擁擠,但香港寸土寸金,寫字樓租金居全球最貴,為了節省成本,也隻能屈就了。
剛開始還挺佩服老總,租下這裏的寫字樓價格忒是比別人便宜不少,把省下的費用全換成真槍實彈的高檔飲品,對於老總的良苦用心還挺感動的。但現在看來,因為這姓聶的家夥出入這裏,就大大降低了我對老總的崇拜。
“什麼叫不止?”他挑眉問,“我還有其他地方惹到你了?”
直接無視他。
隻是才走了沒兩步,他又叫住我,“冒昧問一個,你怎會出現在這裏?”
我停下腳步,反問:“怎麼,這幢樓是你的私有財產嗎?就隻能允許你進來?”
他唇邊擒著笑,“我在這裏也有辦公地點,怎麼,你不知道嗎?”
我驚訝極了,他的公司不是在中環寫字數麼?那個地段好,租金貴到離譜說出去可以長一截嘴巴的寫字樓。先前聽雜誌社的同事說A室住著一個帥哥,並且身份不同凡響,隻是他很忙,不容易碰到。想不到,就是這個家夥。
我擠出淡淡的笑意,說:“抱歉,我這人就是孤陋寡聞,對於不相幹的人,很少去關注的。”我看到他黑了一半的臉,有種解恨的感覺。
“不好意思,上班時間到了,我得趕去上班了。”
他跟在我身邊,“你在這裏上班?哪間公司?”
我不答,目不斜視,高跟鞋在地麵上敲出規律而青脆的聲響,該死,平時從電梯到辦公地點隻要一分多鍾時間,怎麼這次走了半天仍是沒有到達?
我*《俗和愛》辦公室,他也跟了上來,攔住我的去路,“想不到你居然在這裏上班。”
我冷冷地道:“是啊,托聶總的福,讓我過上真正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以前在《女兒國》上班,因為是資深員工,有特權,可以不必每天去雜誌社報告的。偶爾請個事假,上班時間打打混也不會被上頭說什麼,所以很是輕鬆,但這次不同了,有了經濟壓力,再加上是新進員工,一切都得按雜誌社的規章製度來。
他挑眉,“你沒在花店幫忙?”
我恨不得踹他兩腿,他還有臉問這個?
“為了不影響花店的生意,我這個人品有問題的人哪裏還敢去呢?”
見他仍是堵在我身前,於是便推他一把,“這是雜誌社工作的地點,不歡迎閑雜人等*。所以請你立即離開。”
他卻抓住我的手臂,“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問你---”
我甩開他的手,一臉厭惡,“別動手動腳的,惡心。”
他緊抿了唇,一言不發地盯著我,神色陰鷙。
我瞪他一眼,轉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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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上班時間,同事們陸續回歸,同事小艾見我一臉抑鬱,便問我:“怎麼了,誰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