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兄妹兩都已知曉對方心思,蕭卿顏也就對自己的問題開始感興趣了:“哥哥,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想問貴妃的事?”蕭彧直接說破了,“你的觀察力比以前還要敏銳了。”
“你是我哥哥。”蕭卿顏抓著蕭彧說,“外公老了,無法護我們太久,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我與貴妃,不過是襄王有情,神女無夢,我想她大概不知道她有我這麼一位愛慕者。”蕭彧說,“當時從軍,一是為了有一個前途,想讓你嫁好一點,不受繼母擺布,而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她說什麼了?”蕭卿顏問,“你什麼時候這麼衝動過?”
“她說不喜歡文人,喜歡武夫。”蕭彧苦笑一下,“不過終究是無緣,當初那句話也許就是她的戲言而已。”
那一日的春日遊,他坐在一棵樹下歇息,卻沒有想到樹上會鑽出一個楚蓉,開始蕭彧隻覺女子爬樹太過稀奇,可是隻不過是那一瞥,就讓蕭彧丟了心,蕭彧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麼傻竟然會開口問楚蓉姓名結果臉上卻被摔了一隻鞋子。
之後呢,又遇上好幾次,她笑言:“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文人墨客,酸腐氣不說,最主要還是一句話。”
“什麼話?”蕭彧就像是一個楞頭小子一樣問她。
“仗義多為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楚蓉笑眯眯地說道,“我娘親,可不就是被一個文人害死的,要是我,我就嫁一個武夫。”
“那,如果我從軍呢,你能不能嫁我?”蕭彧有一些焦急地問。
“嘖,也得是你真從軍了,不過,到時候我會考慮。”楚蓉說完就跑了,獨留下一個傻樂嗬的蕭彧。
當時的楚蓉確實是留下了名字,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家世背景,蕭彧卻不慌,自己是百裏先生的外孫,外公的人脈那麼廣,找一個氣質那樣出眾的姑娘很容易找到。更別說他還有畫像。
可是蕭彧沒有想到,自己一去五年,再見到的時候,卻是那一抹傾城的倩影早已有了歸屬。
蕭彧沒有再想這些事情,如今既然已經沒有希望,倒不如關心自家妹妹的和離之事,雖說自古都是勸和不勸離,但是到了自家妹妹這兒,就是不一樣。妹妹和母親一樣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
當年父親納了良妾,母親就直接鎖了院子,再也不見父親,若不是婚法上的三不去限製了母親的自由,或許母親絕對是將和離書摔父親臉上的主兒。
想到繼母,蕭彧就皺緊眉頭,也抱怨父親的貪心,雖說母親當年在生自己的時候難產導致日後生育艱難,但也不是沒有子嗣,偏偏以子嗣為借口,納了繼母,現在想想心中的怒火都是極難平息的。
想到這裏,蕭彧開口說:“這和離之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雖說你一向是極有主見,但到底是女子,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
“哥哥放心,”蕭卿顏自信地說道,“一條金大腿抱著,不是用來做擺設的。你隻要在我和離之後,給我一個住處就好了。”
“無論你做什麼,哥哥都支持你。”蕭彧這麼說著,但是眼睛卻捕捉到了一抹倩影,眼神有一些癡癡的。蕭卿顏眯眼一看,全皇宮也就隻有楚蓉能有那樣的氣質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提早離席。
心中的疑惑在蕭卿顏心中紮了根,而蕭彧就和傻了一樣,眼神呆呆的,直到楚蓉的背影消失了,才低下頭,神色黯然。蕭卿顏看不下去了,扯了扯蕭彧的衣服說:“哥,別看了,美人如花隔雲端,我們還是回去吧。”